点点头,又要上楼。
陈姨站在楼下叫住她。
“郁郁,易先生的毛衣给他洗干净了,你帮我送上去吧。”
唐栖郁看着那件昨晚被搭在晾衣架上的毛衣,缩了下鼻子,接过。
衣服上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毛质柔软,唐栖郁还记得它的触感,记忆深刻到一摸就能回忆起那个疯狂的下午。
唐栖郁把毛衣放在门口的置物架上,没有进到客房,鬼使神差,她又拨了一边唐糖给她的号码。
‘嘟嘟。’
两声响过,电话被接通。
“您好,这里是易下琴房。”
唐栖郁的脑花像是被炸开一般,那天下午的疯狂再次重演。
暴雨倾盆,汗流浃背,混乱的音符,还有她被扼在喉咙的沙哑,一遍一遍被喊出来的名字。
“易尧北。”
“易尧北。”
唐栖郁的手机被摔落在地上,她又抖着去捡。
再次拨到一个北宁的号码里。
“喂?”
对面的声音懒洋洋的,还能听到吸管在搅动冰块的声音。
“阿荣。”
唐栖郁喊了他一声。
“哟,小陆妹妹,有何指教?”
“易尧北是不是拍卖过一对戒指。”
“少爷卖出去的东西多了,有些是他用来炒价的,你说的是哪个?”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唐栖郁声音沉沉的,静静听他回答。
对面突然沉默了一下,又启声:“对,林惜南送你的那个对戒,是少爷亲手做的。”
“他那天扔掉它,是因为林惜南又加工了一下,刻上了你的名字,他说恶心,不许别人碰他的东西,就这样。”
阿荣全盘托出,词条顺溜到不用打草稿,像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计划,唐栖郁走来走去,却一直在他的手心,来回翻腾,他却独有一份上帝视角。
唐栖郁挂了电话,泄力坐在沙发上,回忆着在北宁的种种。
他恶劣,冲撞,像失去控制的制动机器,一味侵蚀着规整的平原草地,直到两败俱伤。
在南锡的日子,他低眉顺眼,偶尔露出点尖牙咬破血肉,又赶紧夹紧尾巴,她差点忘了,他从来比她更是个坏种。
唐栖郁在沙发上坐了许久,直到听见楼下传来声音,她又起身,向楼下走过去。
易尧北正帮唐孟莱提着东西,落地窗前,唐孟莱笑靥如花,易尧北背对着她,接了一通电话,微微扬了扬头,鼻腔闷出一声回答,又挂断。
再抬头,视线装上唐栖郁。
唐孟莱小跑过来拉她,说给她带了礼物。
易尧北从桌上袋子里抽出礼盒,打开。
一枚和唐栖郁丢掉的一模一样的戒指静静躺在丝绒盒子里。
唐孟莱把他抽出来,唐栖郁看着它光洁的内环,没有任何刻字,和唐糖发来的照片无二。
“爷爷说你丢了惜南送你的戒指,我让阿北找了好久,送给你一个一模一样的,你可不要再伤心了。”
唐栖郁看着那枚戒指套进她的手指上,她又抬起头,唐孟莱站在她面前,易尧北在她身后。
视线交叠。
唐栖郁点头,说:“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天小林就会发现,‘戒指’又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