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世界上哪有顺遂的事情,如果唐栖郁没在出校门看见易尧北那张笑脸,她或许会过一个普通的周末。
看见他的那一秒,唐栖郁下意识掏出手机来给林惜南发短信。
【惜南,我平板忘在三教储物柜了,你来的时候帮我拿一下吧,密码是我的生日。】
【好。】
林惜南发了一个小兔子的表情包,让她稍等他一下。
唐栖郁松了口气,毕竟她实在不能保证易尧北这个疯子在见到林惜南的时候会胡言乱语些什么,在她彻底独立之前,她不能冒任何险。
易尧北靠在石像旁边,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他的长相太过招摇,来往总有些女生偷偷多看他两眼。
唐栖郁不想成为校门口的焦点,推着他走到拐角巷子里,他倒是很配合的抱着手臂往前走,懒懒散散的,把身上的重心全放在唐栖郁身上,刚一拐弯,唐栖郁就猛地撤回手,冷漠地抱着手臂偏开视线。
易尧北没骨头似的靠在红砖墙上,把唐栖郁垂下来围巾又搭上去。
巷子被红砖房子包裹着,把街道上的喧嚣都隔绝在外,逼仄的空间似乎能听到雪花化开的声音。
“帮我弄一下领子。”他朝她说着,眼底像一潭黑泉。
唐栖郁无动于衷,他又撩了一下眼皮,勾了一下她耳垂上缀着的耳坠,鼻腔闷出一声来,“嗯?”
这条巷子能够看到江大内景,唐栖郁余光瞄到林惜南走进三教的背影,易尧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他又看着唐栖郁攥了一下手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无奈着往前凑了一步,伸手给自己抚平了衣领。
易尧北又收回视线低头看向唐栖郁,粉嫩的鼻尖上有颗棕色的痣,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石榴花香味,惹的他心痒。
“行了吗?”她问道。
“他是谁?”
易尧北答非所问,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满。
巷子里停着一辆报废的凯迪拉克,上面积满了雪,昏黄的路灯打下几层光圈,红砖房子毫无规章的挤在一起,乱七八糟的环境,两人的心跳声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好像只有在这种地方两人才能坦诚相见。
“跟你有关系吗?”
唐栖郁故意说的模棱两可,把气氛推向另一个冰点。
雪花落在唐栖郁的睫毛上,随着她眨眼的频率,那雪花又化开,从易尧北的手边滑下去。
易尧北嗤笑一声,抬手摸摸鼻尖,又懒散的垂下来撑着身后的矮石板。
“你是觉得你突然消失改头换面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顺理成章的结束了?”易尧北步步紧逼,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逼的人喘不上气。
“我们什么关系?”唐栖郁仰着头,他的帽檐落下一片阴影在她的脸颊上,像是被巨雾笼罩着,她连呼吸都不敢放松。
林惜南已经出了教室,在昏黄的灯光下将唐栖郁的平板裹进外套里,正跟路上的偶遇的同学打着招呼。
唐栖郁心不在焉的样子被易尧北尽收眼底,他又向前倾了一下身子,用很轻的声音说:“你想要变成什么?地下人情?”
“你别胡说八道了。”唐栖郁推了他一把,想从墙壁和他身体中间的空隙中溜出去。
“陆久韵。”他喊着她。
唐栖郁像被针刺了一样,定在原地,她原以为这名字会永远消失在她耳边。
“他跟你讲话的次数有没有我们拥抱的次数多啊?”他悠悠的开口,又说些不痛不痒却能精准打击唐栖郁痛处的话。
唐栖郁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