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变化,让房间另一侧传来隐隐的骚动,剧组人员开始窃窃私语。
谢安乔头重脚轻,向后退了两步,挣脱开了游逸的怀抱。
游逸放下手臂,瞬间从戏中情绪抽离,皱起眉头,满脸疑问地等待一个解释。
谢安乔咬咬下唇,转头看向长桌另一侧。
王勃伦双唇紧闭,脸色阴沉,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口大骂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发作。
毕竟对于他来说,一边是他儿子,另一边是他好友儿子。
王叔一定特想批评我,谢安乔灰溜溜地低下头去,他知道刚才的行为过分不专业。
这也是他为什么喜欢演话剧的原因,话剧永远隔着一层纱,无论是什么情节,都不用实打实地演出来。
“第一次演……”他说不出亲热二字,只能临时换成更隐晦的字眼,“有大面积肢体接触的戏份。”
游逸微微眯起眼睛:“哦,消极试戏就直说。”
不知是不是幻觉,刚才一瞬间内,谢安乔从那双漂亮的眼睛中看出了一头歹毒的狼。
他慌了:“不是,是我真的没状态。”
“为什么没状态?因为是和我?”游逸莫名有咄咄逼人的趋势。
“不是……是……”谢安乔大脑一片空白。
人活着已经拼尽全力,竟然还要面对这种酷刑,合理吗。
还好,王叔慈祥的声音及时救了场。
“好了好了,游逸,你回来吧。小谢又不是影视院校毕业的,刚才那段已经够可以了。”
谢安乔委屈得眼睛肿胀,不知怎的,他有点想哭。但他当然不能哭,堂堂一个大男子汉,哭了是要被笑话被批评的。
游逸转头就走,和来时一样轻飘飘的,整个人像没有重量。
谢安乔看向王勃伦,硬着头皮,等待德高望重的大导演发落。
“挺好的,挺好的,演到这里就可以了,没必要继续演。”王勃伦轻轻微笑起来,本不悦的神色隐藏了下去。
游逸刚刚坐下,听到这话,脊背挺直了些许。
“谢谢王导。”谢安乔赶快鞠躬。虽然**王叔的真实想法,但他嘴上绕了人,就该感激涕零。
“那么,今天的试镜就到这里,感谢你的参与。”
王勃伦掏出手帕,正反两面分别点点额角,谢安乔这才注意到,他满脸都水光光的。
游逸鼻子皱了一下:“等一下,我还有问题要问。”
剧组人员全体硬成蜡像,瞬间不敢呼吸,齐刷刷看向电影的内定主角兼任导演大公子。
“听说你是哲学系的?”
“是。”谢安乔答得有些心虚。
问这个干什么?
他是所有试镜演员中,独一个非表演系的学生,怎么看怎么业余,怎么看怎么关系户;再加上刚才的非专业行为,简直丑上加丑,丑陋成双。
游逸眉毛一动:“平常都学些什么?”
“中西方的哲学史,美学,逻辑学,古代典籍概要什么的。”
“详细点。”
谢安乔有些为难,**该回答得详细到什么程度。他看向导演王勃伦和编剧王帆老师,觉得不该讲这么多和剧本无关的东西。
更何况,他对学业并不上心,学了就忘,肚子里只剩半瓶水晃荡,找不到详细阐释的角度。
“中国哲学主要就是古代那些,老庄思想,墨子‘兼爱非攻’,到后来还有程颢王阳明。西方哲学史就从古希腊哲学开始,到文艺复兴后的笛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