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说起高一了?”
杨裕南莫名心虚,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楚项这个问题会心虚:“为什么不能说,我就想起这个事了呗……陈谦,陈谦不天天喊着小学妹,他那个女朋友就是高一的啊!”
楚项失笑,顺着他吐槽陈谦:“自从有了女友,彻底把我们抛在脑后。”
杨裕南深以为然,拍拍楚项的肩膀:“楚项,以后你可不能这样,绝不能重色轻友。”
楚项意有所指地说:“该说你吧,你春心萌动后可别忘了我这个兄弟。”
杨裕南:“狗才重色轻友!”
楚项笑出了声。
出游报名截止前一天,吴起蕴回来了,也赶上了最后一波报名。
刘妍妍可能问过吴起蕴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可能没问过,总之大家都不曾提起,同学回来了便一如往常地学习。
头几天,楚项默默观察了几日,发现吴起蕴的确没什么异样,不仅没有,而且更加用功了,只要有空就埋首做题,仿佛想把失去的时间全都补回来。
还能这样心无旁骛地学习,大概是真的没啥事,楚项便移开了目光。
这日晚自习第一节下课,杨裕南拉着楚项去操场,说要去围观陈谦谈恋爱。
楚项被他拉着,像电视里搞跟踪的宵小一样,偷偷摸摸地远远坠在一对少年男女身后,看着男生和女生并排走着,两只手时不时触碰手背,然后少年指尖动了好几次,终于小拇指勾上了女生的。
女生一颤,想收手,被那只大手一把握住。
“我屮艸芔茻,牵上了!”杨裕南激动得仿佛牵上手的人是自己。
楚项其实也看得心头颤悠悠的,青春期的爱恋真的纯情又勾人,但可惜自己身边只有这只蠢货直男,没有一个可以这样朦胧青涩互相喜欢的人。
陈谦和女友牵着手,互不说话,就这么晃着手走了半圈操场,走到了一片树影下。陈谦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女友。
杨裕南使劲抓着楚项的手臂:“不会要亲了吧?!!!”
楚项手疼。
正好这时,上课音乐响了。
楚项:“上课了,走了。”
杨裕南不肯走:“马上就最精彩了,再等等,等等!”
楚项拽着人走:“那是陈谦初吻,你这样偷窥会给他留下阴影的。”
杨裕南才不管,他就想看热闹,但是他的确不敢闹出大动静,怕真的被陈谦发现,只好被楚项用力拉着拉走了。
一边走,一边伸长了脖子往阴影那看。
两人磨磨蹭蹭往回走,走到教室时,眼保健操已经到了第三节。
杨裕南坐在最后排,从后门一窜,就回到了座位。
楚项一如既往淡定从容地从前门进去,路过前排,走到吴起蕴身边时停下了脚步。
这姑娘动作标准地做着眼保健操,但是泪流满面。
特别平静地哭,除了不停流下来的眼泪,平静得仿佛只是认真做着眼保健操。
楚项懂这种感觉,一年前,爷爷去世时原主就是这样,而原主把所有情绪都传给了他。
一只修长的手握住了机械做着眼保健操的手腕。
吴起蕴诧异睁眼,眼眶像失控的水龙头,还有热流涌出,水雾迷蒙里,她看到楚项从未有过的认真神色。
他拽着她往外走。
吴起蕴挣扎了一下,没挣扎过他的力道,也怕引起动静引来同学们视线,被大家发现她此时满面是泪的模样,只能跟着他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