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脸。
纵是这种尴尬的情况,李惨绿的表情也是清清冷冷的。
李惨绿轻声回道:“打麻药了。”
“你应该说疼的。”月买茶咬住他的唇,“真是栽死在你这个木头人身上了。”
*
一觉睡到天黑。
月买茶是被李惨绿喊起来的。
城市的喧嚣被鹅毛大雪压入水泥地里封印,一片舒服的安静里,她懵着眼坐在被堆上,呆呆地看李惨绿穿衣。
他穿完衣,然后去挑衣物,为她穿衣。
暖气融化了很多东西,难能的放空时间里,月买茶蓦地发现在名利场这样时间流速开了二倍速的地方,她只有在李惨绿身边才能找到属于自己年龄的节奏。
二十岁是什么样的?
月买茶脑里陡然出现心理医生的声音。
那时那个人问她十八岁是什么样的。
“反正不会杀过人结过婚,一天当作七十二小时来用,亲爱的,你太急了。”
“每分每秒,你都有事要忙,你醒着在忙未来,睡时在忙过去,没有一刻停歇过。”
“去交个无忧无虑的朋友,感受一下无所事事的快乐,行吗?”
月买茶已经忘了她是怎么对待心理医生近乎恳求的建议的了,总之不是他恳求的。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曾嗤之以鼻的话跃上心尖,她偏头看着走向她的李惨绿,伸出求抱的双手:
“Babe。”
李惨绿嗯了声。
“我想一直这么睡下去。”她把头埋入他的肩窝里,咕哝道。
“那就永远吃不到晚饭了。”李惨绿吻起她的鬓角。
耳鬓厮磨间,时间像被握着的水从指缝渗出落入油锅。
高温临界点到达,一声汽车的尖响惊动缠绵的爱侣。
“你要带我去哪?”
月买茶泪眼蒙蒙地问李惨绿。
“吃个晚饭而已。”李惨绿吻吻她的眼,为她拉上裙侧的拉链。
“只有我们两个吗?”
“嗯。”
“那叫烛光晚餐。”月买茶窃窃笑起来。
*
晚饭吃的惠灵顿牛排。
、
这是个很悠闲的夜晚,他们手牵手在雪地里散步,仰望被光污染的不夜天。
若不是秋月白打电话来询问,月买茶或许会跟着李惨绿去他用奖学金买的房子,酣然一场二十岁女孩的甜梦。
“真不想回家。”月买茶鼓起腮帮子,不满道。
“我晚上住兰园好了。”李惨绿说,他给月买茶塞了个望远镜,说那样她就能看见他。
“搞得像早恋。”月买茶爱不释手地把玩望远镜,边玩边吐槽。
但她并没有不开心。
如果温锦衣没有到竹园做客,那么没有不开心的效应会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仆从们来来回回,以一种月买茶从未享受过的殷勤伺候温锦衣。
落地窗下的猩红沙发上,她端庄坐在那,倨傲地与修奶奶谈论竹园的家务事宜。
“妈妈的房间照顾的怎么样?燕华舅舅这么多年没回来,你们别怠慢了。”
修奶奶含笑不接话,只朝刚进门的李、月两人打招呼。
月买茶淡淡地朝温锦衣颔首,问李惨绿她能不能去兰园玩。
李惨绿说好。
沙发上温锦衣面色不变,只跟修奶奶说要去看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