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仟岛隐瞒自己知道港口黑手党要这么做这件事,感觉无比好笑。
疏远、隐瞒,打着为了谁好的名号,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这个时候是不是要说一句“太感人”的情谊了?但是这样显得太假了,还是算了吧。
“非常感谢你的肯定,我和中也在羊的时候一直如此,”古沢仟岛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又放了下来,“就算你很羡慕,我也暂时没有办法帮到你。”
“我才不要这种听上去就不靠谱的东西呢。”太宰治吐着舌头说,也不知道他是被话恶心到的还是被茶水烫到才做这个表情。
“是你没有办法信任别人才不相信这种东西。”古沢仟岛笃定道,无奈地半睁着双眼看向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
太宰治冷笑,“你相信中也却还是什么都没说不是吗?明明连他的身世都已经一清二楚,是觉得让他自己调查才更好吗?你可比我想得要可怕多了,古沢……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呢?兰波死之前对你可没有任何印象。”
要说有的话也算有一点,不过也只觉得是个“奇怪却不啰嗦的店员”。
就算古沢仟岛知道这是太宰治在诈自己,他的动作还是不免出现了一瞬的停滞,太宰治没有表现出什么,反而继续说着自己的理论。
“我本来是觉得,你应该是因为目睹过擂钵街诞生前的事情,才从蛛丝马迹里猜测出什么,但在发现你甚至隐约猜到了森先生的计划,却没有任何举动的时候,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他在说话间缓慢起身,以一种气势凌人的态度,俯视着古沢仟岛。
随着刚才起身的动作,背后窗户透进来的光让他的影子格外庞大,几乎盖住了面前的人。
而露出的那只黝黑的眼眸透出的感觉,包括他嘴角浮现出的渗人浅笑,令人看了便不住地汗毛倒立。
古沢仟岛凝视着太宰治的眼睛,已经逐渐习惯面前这人突然的压迫感,不动如山。
一般而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不会产生出无缘无故的关注……尤其被这么关注着的还不止一个目标,而且在一些事上,被关注的人有着格外重要的作用。
“该不会……”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猜中了,骤然转变了笑容表达的意思,带着趣味的语气说:“你还有什么预知的能力吧?”
“哈哈,你说是就是吧。”
古沢仟岛笑了笑,满脸写着“我信你才有鬼”。
——果然,跟这种人交流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