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随着店小二的影, 从大堂中央摇拉到了临窗而坐的两人上。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将自己的佩刀按在桌脚,眼角眉梢还是带着未消散的不快,“一群酒桶废物。”
“你恼什么?”章许溪饰演的封尧和他对坐, 笑问, “这还只是区区几守卫军,等你真见识了朝堂上的那群文臣,才知道什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难不成要把自己气背过去?”
余音未落,隔壁酒桌上的议论声就蔓延了过来。
“你们说新皇登基后, 这世道还能好吗?”
“好什么好, 熬着吧,只怕这任病秧子……”说话的人低声回答, “还不如上任活得久,不过就是幌子, 们平头老百姓啊,缩紧脖子、闭紧嘴巴过日子就得了。”
任妄和封尧对视了一眼, 彼此心知肚。
如今的大宗朝由太后一族在暗中把持朝政,先有宦官得势,后有文商勾结,武将里唯有西境和北岭两世有点话语权, 但因为两地和都城相隔甚远, 纵有权也起不了作用。
这位新登基的皇帝刚过十八, 因为出生时面带丑疤、命数呈不祥兆, 早早被带出皇宫放养,听说这些年子骨羸弱,走几步路就能喘得背过去。
这位新皇还没上任,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傀儡。
“呸, 这大宗朝堂上都是些什么狗屁!”忽然间,一醉颠颠的穷酸文人破口大骂,“太后、宋氏一族、东厂、文官都该!”
众人被这人吓得一跳,连忙拉扯着他坐,“说什么醉话呢!你不要命啦?”
“命?寒窗苦读了近十年,抵不过那些纨绔子弟区区递交上去的几锭银钱!这世道哪里容得来有志者翻?”
“凭什么边塞将领奋勇杀敌,让这帮怕鬼享受安乐?”
这名醉酒的文人越说越起劲,开始举着酒壶绕桌喊,“要说!这西境王也驻守在边塞了,何必替这样的天子卖命?得多不值当!”
“不如直接率军杀都城,将这腐朝连根拔出,立、立一新朝!”
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砸,惊得满堂噤声。
镜头对准了坐在桌前的盛言闻,特写的画面实时传送到监视器里。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无视了站在侧的醉汉,表面上云淡风轻地灌了一口酒,实际上藏在桌握刀的手越攥越紧,甚至连手背上都爆起了显的青筋。
编剧钟南观看着盛言闻传递出来的隐忍情感,总算白为什么总制片人和原着作者一开始就认定了要盛言闻来饰演任妄。
无论是原着描写,还是剧本呈现,任妄都绝非一简单的人物。
世决定了他早早见识了战场上的无情杀戮,更让他看透了当今太后一族对任里暗里的打压,他是桀骜张扬的战场少将,更是隐忍沉稳的西境世子。
就像盛言闻十七岁演戏出道,比寻常同龄人都要更早见识到娱乐圈的真实和残酷,他在光鲜亮丽的同时,也避免不了同行间的暗刺。
当演员和角『色』具有内在共『性』时,整体的魅自然而然就加深了。
边上的孙琮悄声开了口,“言闻对角『色』的把控还算流畅,接来就看时洲怎么表现了。”
比起一开始就定的男主盛言闻,他们在另一位男主的选择上废了好大的功夫,前后经过了两轮试镜才选定的时洲。
两男主的要程度不分上,但凡有一人掉链子就会影响最终呈现。
又一幕戏开机。
满堂噤声时,一道清冽含笑的嗓音忽然闯入了众人的耳膜,“有趣,但闻醉言泣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喝茶的功夫竟是看了一出好戏。” [*]
这段台词一出现,轻易拿捏住了众人的注意。
钟南观察觉到了什么,不由看向好友,“时洲这是特意调整了自己的声线?”
孙琮他对视,向来严肃的眸里闪过一丝意外,“应该是,他音咬字都比试镜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