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鹿然和记忆里的身影骤然重合,时洲难以置信,“你怎么会成了我团队聘请的私人化妆师?”
鹿然将带来的化妆箱依次摆在高台上,杏眼里浸满了温润的笑意,“说来话长,你要是想知道,我们边化边聊?”
时洲看见他这副专业做派,觉得新奇,“你怎么会想着在这个行业发展?我以前也没看出来啊。”
鹿然回答,“但我小时候就看出来了,你这张藏在长发下的漂亮脸蛋不当明星可惜了。”
三言两语间就找回了他们彼此最熟悉的聊天模式。
时洲笑了笑,忍不住追问,“你别卖关子了,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你离开福利院后没多久,我就被我父母生前的至交好友找到带回去抚养。后来,你拍摄《『乱』世》时,我正好去剧组应聘了跟妆助理……”
一来二去,两人在片场就重新熟络了起来。
时洲并不怀疑这段说辞,他刚准备接话,视线就骤然定在了鹿然的右手手腕上——
对方算得上纤细白皙的手腕内侧,竟留下了一道深『色』的长形缝疤,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疼和胆颤。
脑海中的系统就同步给出了答案,【洲宝,这是割腕后留下的伤口。】
这是遭遇了什么?
总不可能是意外吧?
时洲呼吸一紧,“鹿然,你这手腕上?”
“没什么,三年前遇到一些事情犯了傻,但已经过去了。”鹿然拿起随时携带的黑『色』护腕,套遮住了伤口,企图用笑容掩饰语气里那点化不开的苦涩。
“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你帮我引荐……”
鹿然挺过了人生中那段最低『迷』绝望的日子,听从时洲的建议去系统学习了化妆方面的技艺,不到三年的时间,他已经成了业内身价不菲的化妆师。
前段时间,他听说时洲要重新在娱乐圈复出,于是主动应下了好友团队的妆造职位。
时洲刻意挪开视线,没敢多问,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揭人伤疤。
系统倒是抢先一步查到了消息,【洲宝,我根据鹿然提到的‘三年前’的时间点搜了搜,发现网上有不少和鹿然相关的娱乐旧闻,你要看看吗?】
三年前的鹿然应该还是一介素人吧?怎么还能在网上闹出舆论?
时洲微微蹙眉,【先放着,迟点再说吧。】
鹿然见时洲沉默不语,还以为对方是在提防自己的身份。
他轻叹一声,主动示好保证,“时洲,无论是小时候在福利院,还是长大后重新认识,我都把你当成挚友看待,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你的事。”
“你失忆的事情,我绝不会往外透『露』半分。”
时洲摇了摇头,轻笑,“我不担心。”
能让一向戒备心极强的笛安主动透『露』‘失忆’这事,想来鹿然和他的关系足以好到可以信任。
更别说,鹿然本就是他童年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好友。
时洲思及一事,眉心忽地拧了起来。
“鹿然,我小时候在福利院的事,你、你有和外人提起过吗?”
鹿然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压低声音,“没有,在《『乱』世》剧组重遇的时候,我们就说了这事,你是公众人物,我怎么会拿这种隐私往外说?”
时洲确认了鹿然眼底的真诚,紧绷的心弦一松。
曾经的身世是他深藏在心底的秘密,是连笛安等人都不曾知晓的。
鹿然察觉到什么时洲对往事的抗拒和提防,小声反问,“时洲,你和盛言闻提过你小时候的事吗?”
“……”
原先的时洲忘了考虑这个层面,一时答不上来。
“我‘缺失’了很长一段记忆,这些年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不过,以我对自己的了解——”
时洲深呼一口气,肯定回答,“除非万不得已,我不会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