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脚地下车绕到了副驾,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解开安全带对时洲的限制。
——咔嚓。
浅睡中的时洲被这声动静弄得一哆嗦,骤然抬眼。
盛言闻眼『露』自责,伸手轻抚着他的脖颈,“别怕,吓到你了,是不是?”
“……嗯?”
还没完全清醒的时洲再度合上眼,这一刻的身体本能快于意识,他不自觉地偏头蹭了蹭盛言闻温热的掌心,“我好困。”
盛言闻呼吸一紧,觉得像是回到了两人刚开始确定关系的时候——
时洲每天都赖在他的怀里起不来,软乎乎的哼唧声里满是专属于他的撒娇和依赖。
就像脆皮流心白巧克力,一旦戳破外表的坚硬,内里甜软得不像话。
盛言闻凑近低哄,“乖,我抱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时洲没应话,睫『毛』随着睁眼的动作颤了颤。
他意识渐渐从昏沉转为清明,“我们、我们这是到了吗?”
那种独有的亲昵消失,刚刚的一切短暂像错觉。
盛言闻压住瞳孔深处的那丝落寞,“嗯,到了,回家再睡。”
时洲看着近在咫尺的盛言闻,不太适应,“你靠我那么近做什么?别想趁人之危。”
“我见你睡得深,不想吵到你。”
盛言闻无奈解释,他不急着后退,继续盯着时洲睡意未散的眼。
“怎么到你嘴里就趁了趁人之危?我这段时间哪里没恪守规矩?”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时洲还带着一点点睡后的起床气,借机算账,“今天刚开始拍摄的时候,你不是蹭得挺起劲?”
“……”
盛言闻听见他的控诉,凝固的眼『色』慢半拍地溢出兴味,“你不是也锁着我的喉结吗?一抵一平了,不过……”
时洲警惕,“不过什么?”
盛言闻低声回,“‘蹭’这个词实在容易让人想歪。”
时洲后知后觉地反应这个动词里的歧义,耳根子迅速涨红,“你想什么呢?我是在说我脖子上的胎记,下次没事别『乱』碰,我、我不习惯。”
盛言闻被他不禁逗的反应可爱到了,佯装一本正经地反驳,“『乱』说,你以前明明就挺喜欢的。”
经过了这一天的相处,时洲算是彻底看透了盛言闻藏在矜贵外表下的本『性』,困意还没完全消散的他自觉掰扯不过对方。
“你……你让开!”
盛言闻果断‘投降’,让出空间。
时洲当机立断地下车,头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盛言闻压住唇角的笑意,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总算有进步。
上次连家门在哪都不知道,这次闹小『性』子倒是知道往家跑了。
洗完澡的芝麻和杏仁被宠物店的工作人员送到了家门口,看见两位主人的靠近后一个赛一个地哼唧开始撒娇。
“你们乖乖,等一下。”时洲轻车熟路地解锁开门。
他的余光瞥见身后的盛言闻后,立刻将两只狗狗拉入自己的战线,“芝麻,杏仁,走!你们今晚都和我睡觉!”
“嗷呜!”
芝麻咧嘴傻笑,屁颠屁颠地跟着时洲进屋,完全忘了自己还有盛言闻这么一个主人。
从小就和盛言闻更亲近的杏仁原地转溜了一圈,发出为难的哼唧声。
盛言闻『揉』了『揉』它的脑袋,低声说,“乖,洲爸在使小『性』子呢,你今晚帮我哄哄他。”
自幼比较聪明的杏仁当即‘呜’了一声,这才带着任务似地跑进主卧。
卧室门被无情关上,盛言闻摇头叹了口气,这才回到自己的侧卧。
…
晃眼一周过去。
日光充沛的玻璃健身房,时洲正靠在椅背上气喘吁吁。
身上的运动背心被汗『液』打湿,勾勒出他流畅但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