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两人相对而坐,正在手谈棋局。
两个人,年纪看起来天差地别,左边行黑子的那位,身材高大,容貌俊秀,若不是饱含沧桑,就是只靠容貌就能名动一州的公子哥。
相比之下右边这位执白子的老人满头白发,面容苍老,按理说身材不高不矮,但在对比之下就显得十分矮小。
左边的高大男人落下一子,笑道:“怎么?你也有这个时候?以前那可是下棋如飞啊,怎的现在心神不宁?”
一声冷哼从老人口中传出:“你倒是收了个好徒弟,只是不知道性子不错,本事如何?”
“本事嘛,现在肯定不敢说有多顶天大,但给他个十年二十年,可就说不准咯。”高大男人说完又继续催促老人赶紧落子。
老人满脸不屑,随意的落了一子。
原本还有些志得意满的高大男人表情僵硬,捻着小黑子的手顿在空中,有些不知所措,不知从何下手。
老人冷冷一笑,给他指了指一个位置:“真以为我是因为你这臭棋篓子犹豫?放点水还真当自己有两把刷子?”
“不用你告诉我,我其实早就知道要放那里了,只是在想一百步后的变化。”高大男人不甘示弱,迅速将黑子放在刚才老人所指的位置上。
至于害怕对方坑他?那倒不至于,认识了不知多久,对方的品性还是知根知底,起码不会有这种老六行为。
果不其然,老人切了一声,那性子浑然不似那苍老形象。其实年纪已经三个甲子往上的他一点也不在乎年龄,保持一颗不变的初心,比什么都重要。
“你从来不求人,怎么?这次为了宝贝徒弟终于舍得下血本了?”
高大男人看到棋局上他败局已定,拿出酒坛子喝了口:“哪有?只要我那小兔崽子没输,我不就不用下血本吗?”
“你就真的这么相信那个刚来内门的小子?这么多年了,你那无锋脉向来都是宁缺毋滥的状态,这才导致现在都没人信你那是第八脉咯。”老人似乎也是个酒鬼,作出索要的手势。
高大男人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那坛酒递过去,期间很自然而然的利用好角度直接把面前的棋局给乱搞一通,直接乱完。
老人不甚在意,喝了口酒才说道:“还是这种耍赖的性子。幸好你酒品不似棋品,否则别人不知道,老夫多看你一眼算你赢。”
高大男人一拍额头:“怎么就乱了,刚才我明明已经想好要怎么下了,保准能把你杀的丢盔卸甲,这怎么就乱了?”
“是不是你觉得输给我这臭棋篓子很丢脸,所以故意扰乱棋局?”
老人吹胡子瞪眼,旋即捻起一枚白棋:“来来来,老夫今天就复盘刚才的情况,刚才那一棋一子的位置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老夫倒要看看你陆辰如何把老夫杀的丢盔卸甲?”
对于已经十分接近上古圣人境界的人来说,其实要复原一盘棋的局势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但心知肚明的高大男人双眼一瞪:“不行!我怎么知道你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搞鬼?不行,万一你偷偷改变了我这边的位置,那如何了得?”
老人深呼一口气,强忍着打人的冲动,打人是不可能打的。淡然道:“要不再来一盘?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看看你怎么打?”
不料高大男人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不了不了,我好困啊,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觉。下次吧。”
老人呸了一声:“不敢就不敢!对了,要是你输了,我要你们无锋脉剑气瀑布上那朵‘剑气近’,说好了的,要是敢反悔,你看我削不削你。”
高大男人摆了摆手,整个人凭空消失,只留下一句话:“知道知道。我这个人最好面子,做不得那种出尔反尔的事情。”
老人面部抽搐,隔了好久才微微冷笑:“奶奶的,最好面子,真是太他娘的好面子了。”
而后老人把目光看在面前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