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对柴娥英的嘲讽,嘲讽李家要出事了。
但柴娥英想到过去在柴家受的委屈,说什么也不肯回去,“多谢提醒,但我不想回去。”
柴大姑娘见她不理会,便冷笑道,“柴娥英,我看你还闷在鼓里,不知事情的严重性吧?
实话告诉你,你男人一家,可不是受什么亲戚的连累来此逃荒的,而是得罪了皇上,被皇上贬来这里受苦役的庐陵王一家!
他们没有得到圣旨私自回京,指不定会有什么牢狱之灾,没准一去不回了!这一家子被砍了头,你说你是回娘家呢?还是去京城跟着掉脑袋?”
柴娥英吸了口凉气,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庐……庐陵……庐陵王一家?”
“你不相信?可以叫人去京城打听啊!我夫家有位亲戚最近升任京城的刑部主事,他前几天回老家办事,亲口对我男人说的。”柴大姑娘笑了笑。
柴娥英吓得脸色发白。
李家人被贬来此受苦役,私自回京会受处份,但李家父子,为何全都走了?
他们会不会有事?
柴娥英吓得软在椅内,大口大口喘着气。
柴大姑娘走过去,推了推她,“喂,你回不回娘家?家里等着你呢!”
柴娥英心里乱成一团,她更加担心起李家父子几人。
“那不是我娘家,你走吧,我不会去的。”柴娥英站起身来,要往外走,她要回李家找婆婆问清楚。
柴大姑娘不甘心白来一趟,走过去拉她,“你必须跟我回去!我们是为你好!这李家要是出了事,柴家作为娘家,不会不管你。”
柴娥英甩开她的手,冷笑道,“为我好?为我好就唆使你二妹抢我婚事?你爹霸占我爹的百亩田地一直赖着不肯还,要不是我和大哥想着法子,只怕是再过十年也不肯归还!我可真谢谢你们家啊,柴大姑娘!”
学堂的学子们,不少年纪大些的孩子,都知道柴家的事情。
他们喜欢李家,也喜欢柴娥英这个代课的女夫子,一起起哄打起抱不平,大笑着嚷道,“哟哟哟,不知羞哟,欺负人还跑来找骂,哈哈哈哈哈——”
柴大姑娘恼羞成怒,朝门外喊道,“都进来,将三姑娘请走!”
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一起撸了袖子冲进了学堂,来拉柴娥英。
柴娥英气得脸色发白,“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抢人?”
“她们欺负我娘,大家一起快去赶人!改天我帮你们算算术!”坐在最后面听课的果果,忽然大声嚷道。
几个成绩不好,每天都要依赖果果帮着做算术题的熊孩子们,一起从座位上跳起来,朝柴娥英那里冲去。
十来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将那四个婆子和柴大姑娘围住了,捶头的捶头,踢腿的踢腿。
打得五人抱头鼠窜,惨叫着逃走了。
“来啊,再来啊,再来打不死你们!”
“嗷嗷嗷嗷,再来拔了你们的衣服,丢前面河里喂王八!”
“再敢来欺负我们女夫子,就喂你们吃大粪!”
熊孩子们将她们撵走还不罢休,一路追出三里来地,才乐呵呵跑回来。
学堂中,柴娥英坐在椅上,回想着柴大姑娘的话,半晌说不出话来。
果果看她一眼,拿着小棍子敲着夫子的大桌子。
她人虽小,声音却严厉,“谁吵吵就记名字了啊!等我爷爷回来加倍罚!”
那位可是不好惹的主。
孩子们全都怕庐陵王。
果果一声嚷,孩子们全都安静地坐着,不敢讲小话。
柴娥英静了会儿心神,朝年纪大些的孩子宋宝顺说道,“宝顺到前面来坐,代我管着学堂,左边十五人练习上午的字,右边的十五人算算术,并默背书本第十页的内容。”
宋宝顺原本是个不爱学习的熊孩子,但自从家里出了点事,被李玉竹和穆元修帮了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