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和刚才拦着百里老夫人的年轻妇人,长得极像。
百里睿看到他,笑着朝他招手,“大哥!”
百里老夫人的脸上,多了些笑容,“诲儿?你这是从校场回来?”
胖少年百里诲往身上看看,他穿着一身护甲,“是呢,听说小弟回来了,我特意来看他。”
百里老夫人生有二子。
长子资质一般,人生最大的乐事,便是吃。
娶了个有着共同志趣的娘子,偏生两个儿子只随了两口子的体型,并没有随他们的资质。
他们的大儿子百里诲,十五岁,力大如牛,但心思缜密聪慧,在百里睿的父亲病倒后,小小年纪的他,独挑大梁,代为管着凉州城的事务。
百里诲还有个弟弟百里询,今年十岁,长得也像个小圆球,聪慧如他哥百里诲。
这哥俩和二房的儿子百里睿关系极好,好得像一母同胞的哥仨一样。
“二哥呢,他这会儿在哪儿?”百里睿往百里诲的身后看,发现没人,他失望问道。
百里诲摸摸他的头,笑着道,“你二哥调皮,将伴读的马蹬弄坏了,还打了伴读,被他师傅罚着蹲马步呢。”
百里睿拍手大笑,“二哥又挨罚了。”
哥俩说起男娃子们常说的话题。
越说越起劲。
百里睿对百里老夫人道,“奶奶,我要跟大哥去玩。”
哥几个感情好,百里老夫人很欣慰,“去吧去吧,一会儿让大哥你带来吃饭。”
“嗯,晓得了。”两个孩子欢快地手拉手跑走了。
百里老夫人仍不放心,派了个得力的大丫头跟着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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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百里老爷子和穆元修闲聊,两人说着打猎的事,说着大山里的好药。
这时期的行军打仗,队伍中常配有随军大夫。
打仗时,大夫们随时待命给兵士们治伤。
不打仗时,这些大夫们便抽空在驻扎的营地附近采草药。
百里老爷子征战多年,他不是大夫,却熟悉随军大夫们的习惯。
他和穆元修聊着军中常备的治伤草药,越聊越开心。
“穆少年,你懂得真不少。”百里老爷子爽朗笑道。
穆元修谦虚道,“哪里哪里,我所懂的这些,全是因为我的娘子。”他一指李玉竹,“是她教我的,我只懂皮毛,而她是个大夫。”
百里老爷子吃了一惊,“李姑娘还是个大夫?”这么年轻!
李玉竹颔首浅笑,“自小跟着师傅学了些医术,略懂些疑难杂症。”
穆元修微笑道,“你可真是谦虚,你哪里是略懂?你明明都懂。”
“相公,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别将我捧得太高,万一哪天出现更高明的大夫,我这不是打脸吗?”李玉竹笑着摆摆手,“相公别夸我了。”
穆元修说道,“你治好了青阳县令夫人的胃痛病,还接生过几起倒生的孩子,还治好了青阳县城大户赵老太太的老糊涂病,这明明是高超医术嘛。”
两公婆一个吹,一个谦虚。
百里老爷子不禁暗道,听着这二人说话的口气,这位李三娘的医术,莫非有点本事?
他朝李玉竹抱拳说道,“李三娘,实不相瞒,老夫的小儿子小儿媳,都病倒了,一连请了好几个大夫,可一个也没有治好,小儿媳因为丢了儿子,才急火攻心的病倒,小儿子的病,就更加来得奇怪了。十来个大夫,没有一人说出具体的病因。李三娘懂医术,就请给老夫的小儿子两口子瞧瞧病吧?治好了,老夫一定重谢。”
“加上救了小睿的事,加倍重谢。”百里老夫人走来,正听到李玉竹也会治病,她高兴地说道。
李玉竹没有马上答应。
病治不治得好,还得看看具体的情况。
她有空间加持,但必竟不是神仙,不能给癌症晚期的拉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