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车转道往卫家走时,李玉竹听到村人在和卫家妇人对骂。
从言语中得知,卫家妇人对杨润森厌恶至极。
李玉竹望向面前的卫三娘,故意说道,“杨润森这人不错呢,这么冷的天,跳下水去救你。”
卫三娘不说话,低着头,一声一声叹着。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你要跳水寻死?”李玉竹握了握她的手问道。
卫三娘还是不说话,小声地抽泣起来。
李玉竹道,“我听过有人这么说,说寻死是最蠢的做法,这会叫亲者痛,仇者快,你死了,那些厌恶你的人可就高兴了。你应该一直活着,气死那些厌恶你的人,还要越活越好,打那些人的脸!”
卫三娘没有叹气了,抬头朝李玉竹看来。
李玉竹朝她微微一笑,“我觉得,这人说得很对,卫三娘,你觉得呢?”
卫三娘抿了抿唇,又将头低下了。
骡子车到了卫家,李玉竹先走下车来,接着来扶卫三娘。
穆元修已经去拍门了。
没一会儿,卫大郎走来问道,“谁啊?”
“送你妹子回来了,开门吧。”穆元修说道。
卫大郎开了门,看到一身水淋淋的卫三娘走来,他的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干什么?想死就死远点去!又回来做什么?”
卫三娘哆嗦了下,转身就跑。
李玉竹将她拉回来,“哎,你回来,先去换了衣裳再说。”
她抓着卫三娘的胳膊不放手,将卫三娘往院里拽。
穆元修望着卫大郎冷笑一声,“你这当哥哥的,一句不问就骂她叫她死,难怪她会寻死了。”
“我们家的事情,你这外人不懂。”卫大郎认出,送卫三娘回来的两人是裴慎言的妹夫和小姨子,他不好太发火。
穆元修一向懒于跟人争吵,他将骡子车系在院外的树上,也进了院中。
卫大郎怕裴慎言怪罪,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由着他们。
李玉竹将卫三娘带进了院里,“你屋子在哪间?我带你回去。”
卫三娘已经冻得哆嗦不止了,她往东边看去一眼,“那边。”
李玉竹扶着卫三娘回了她的房间。
房间不大,屋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李玉竹燃了烛火,催着卫三娘快去换衣。
她来到外间,反手关了门,对跟来的卫大郎道,“不想你妹子冻出病来的话,赶紧熬点红糖姜水来给她。”
卫大郎冷冷瞪一眼卫三娘的屋子门,转身离开了。
穆元修没进屋,站在门口候着李玉竹。
等卫三娘换好衣开了门,卫大郎端着一碗红糖姜水来了,跟着来的,还有晚一步回来的卫家妇人。
卫家妇人看到李玉竹和穆元修,也没有说感谢的话,而是劈头盖脸地骂起了卫三娘。
“要死就悄悄死,你当着杨大郎的面跳水,是几个意思?还被村里人看到,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卫大郎道,“什么,是姓杨的救了三娘?”他看一眼李玉竹和裴慎言,他还以为是他们救了人。
卫家妇人愤恨着道,“他们将她带回来的,是姓杨的救的。”
卫大郎气得指着卫三娘,“你是故意的吧,叫我们家又欠姓杨的一个人情?”
卫三娘受了冻,脸上苍白一片,又被人骂了,她整个人哆嗦不停。
李玉竹接过卫大郎手里的红糖姜水,递与卫三娘,“先喝了暖暖身子再说。”
卫三娘没接,垂着头,吧哒吧哒掉着泪。
“哭哭哭,家里的好运全被你哭没了。”卫家妇人指着她骂道。
“好了,有完没完?你想她死就明着说吧,何必这么骂骂咧咧的?”李玉竹放下碗,看着卫家妇人怒道,“有你这么当娘的吗?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
卫家妇人被骂得一噎。
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