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大嫂嫂你笑什么?”李玉恩瞧着娄大娘子问。
“没什么。”娄大娘子拿帕子挨了挨嘴角,掩唇而笑,“对了,五弟妹,你为什么要五弟砍那些梅花树?今年的梅花开得最好,母亲还打算邀请别府的夫人太太们前来赏花呢,你可好,将树砍了。”
李玉恩摇摇头,“我也不想砍啊,可这附近不是没有柴火砍么。”
娄大娘子一怔,“砍柴?砍什么柴?”
好么,还当自己住在村里么?娄大娘子心中冷笑。
“哦,是这样的,厨房里抬来的水太凉了,承业去厨房看,发现厨房还上了锁,我们只好自己想办法烧水咯。我们只有一只旧炉子,没有柴火,就将那些树砍了将就着烧了。”李玉恩叹气,“那小树太细,昨晚烧了大半只剩几根了,今天该去哪里砍柴?”
娄大娘子和她的侍女,听得目瞪口呆。
还要砍?
你胆子够肥的!
娄大娘子悄悄扯了下唇角,“对了,五弟妹,母亲叫我接你过去一起吃早饭,一会儿咱们再去看老太太。”她站起身来,“走吧,五弟妹。”
李玉恩却摇摇头,“承业说了,我要去哪里,得他带我去,我不能一个人离开这里。”
娄大娘子扬眉,“五弟妹,母亲只叫你一人前往,可没有叫五弟前去,你不必等他了,走吧,母亲等着急了,是要生气的。”
“但我离开后,承业找不到我,他也会生气。”李玉恩两手一摊,“大嫂,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娄大娘子心中冷笑,这个新来的五弟妹,瞧着笑眯眯傻里傻气的,竟然是个狡猾的,不上当!
行吧,到时有你好看的!
娄大娘子笑了笑,“我只是来传话的,五弟妹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
李玉恩笑眯眯道,“等承业回来,我会和他一起去。”
娄大娘子嘲讽地看了李玉恩一眼,带着侍女一起离开了。
两人沿着光秃秃没有一棵树的荷塘边往回走,侍女看看左右无人,又小声说道,“大少奶奶,这个五少奶奶,怎么像个傻子似的,她好像听不懂大少奶奶讲的话。咱们给她传话,她居然不去。她就不怕夫人罚她么?”
“那她活该,还当是乡下呢,想来来,想走走?新婚第二天就惹事气着了夫人,将来她别想过安生日子。”娄大娘子冷笑。
娄大娘子回到娄夫人的正房这里。
娄夫人已经梳妆好,正吃着另外一个儿媳妇端上的早茶,她见娄大娘子一个人走回来,疑惑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五郎媳妇呢?”
“她不肯来,说是没有五弟相陪,她不来。”娄大娘子回道。
“什么?她这么说?”娄夫人气得脸色都阴了,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她就说嘛,不该娶一个乡下的丫头!
毫无礼数!
“还有呢,母亲。”娄大娘子轻轻勾了下唇角。
“还有什么,快讲。”娄夫人的脸,一片阴沉。
“她说那些梅花树是她叫五弟砍的,说是砍了用来烧沐浴水了,还说砍的树烧得差不多了,今天烧洗浴水的柴不够用,想着再去哪里砍一些来。”娄大娘子偷偷瞧着娄夫人的脸色,又说道。
看看,婆婆发怒了,那个乡下丫头要倒霉了!
“什么?”娄夫人的音量提高了三分,她压着怒火,看向身旁的两个嬷嬷,“去请五少奶奶过来说话。”
新婚次日要给公婆敬茶,那乡下丫头不知道?
还得她来提醒?
“是,夫人。”两个婆子应了声,互相看一眼,往荷风院走来。
同样,她们看到水塘边那些光秃秃的树桩,惊得眼睛都睁圆了。
好个五少奶奶,这胆子真够肥!
两人走进荷风院的正屋,没看到李玉恩。
天气冷,李玉恩坐进卧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