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母亲竟给自己找了门这样的亲事。
到头来,反说是她的不是。
床头微弱的烛光,照着赵五姑娘苍白清瘦的小脸,碧桃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老太太病倒后,家里的生意也分到各房自己打理了,大太太在忙着几家铺子的生意……”
提到家里的生意,想到家里人为了生意而互相争吵的事,赵五姑娘冷笑了声,“他们眼里除了生意,除了钱,还有什么?”
当初,母亲跟她提起钱家时,说那钱家的门第好,满门秀才还出了个举人。
她嫁到钱家后,身份会抬高。
说得真是好听。
事实上,不过是她母亲在和钱家合作一门生意而已。
母亲投进去的钱,不想收不回来,所以将她嫁过去。
没想到钱家也不是善类,找了借口将她休了。
她的身体,早些年就出了问题,她也跟母亲提起过。
母样说她,十七岁没来月事的姑娘得的是,说她大惊小怪的。
她不懂这些,便听信了母样的话,没当回事。
谁知,竟是大病。
碧桃安慰她,“姑娘,别想那么多了,先睡吧,明天还要治病呢。”
“好,熄灯吧。”赵五姑娘轻轻一叹,扭身过去,闭了眼。
碧桃摇摇头,关了帐子,将灯吹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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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大嫂从赵家回去后,马上来隔壁铺子找李玉竹。
李玉竹他们吃好了晚饭,正坐在灯下说着事情。
“柴大嫂怎么这么晚才回?那赵家的事情怎么样了?”李玉竹倒了碗热茶,给柴大嫂挪了椅子,扶着她坐下。
则县令出面后,反正事情迟早会宣扬得满城尽知。
那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柴大嫂便当着大家说道,“赵大太太是个厉害的人,找了县令
大人处理了,要钱家赔银一万两,那个月氏由被打了十棍子。”
李玉竹笑道,“钱家受了罚,那便等于说赵五姑娘是被冤枉的,也算是间接地替赵五姑娘洗了冤屈。”
赵五姑娘气得跳河自尽,这是创伤后应激性精神障碍的表现。
要想治愈,除了靠药物长常治疗外,还要靠心理来干预。
她给赵五姑娘开了一些治抑郁的药,并告诉她可以通过治病治好身体,但赵五姑娘心里受过严重的打击,她只能治标治不了本。
而钱家两口子受罚后,等于给赵五姑娘打了一剂强心剂,解决掉了赵五姑娘心里的心魔。
如果赵五姑娘心智坚强恢复情况好的话,心理干预的药可以不必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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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李玉竹吃罢早饭后,坐上柴大嫂的马车,又来到了赵家。
这一次,赵家的管事娘子主动说道,“芸姑娘,李三姑娘,大太太说,你们来了后先到她那儿见她,她有话跟你们说。”
这可是稀奇事。
以往来赵家,赵大太太一直对柴大嫂和李玉竹爱理不理的,今天倒是主动来邀请。
柴大嫂说道,“有劳婶子带话,我们这便去见大表姑母。”
两人跟着管事娘子来到赵大太太的住处。
赵大太太见她们进屋,满面是笑,连连喊着丫头倒茶水上点心。
柴大嫂有点受宠若惊。
李玉竹浅浅含笑道了谢,陪着柴大嫂坐下了。
“五儿的事情,多亏了你们俩,我是个记恩的人,你们今天一定得吃了午饭才能走,不吃饭我会不高兴的。”赵大太太笑道。
柴大嫂很意外,“大表伯母相邀,芸娘恭敬不如从命。”
有意思,之前也帮过赵家,她哪里记恩了?
李玉竹心中暗笑,不过人家主动放下台阶,她也不说什么了,跟着柴大嫂道谢。
还要去给赵五姑娘看病,她们俩只吃了一杯茶,便离开了赵大太太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