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叹了口气,“拿着吧,三姑娘的好意。”
田大旺点了点头,塞进了怀里。
田娘子看到那几两银子,眼睛放光。
田大旺拍拍袖子,看也不看田娘子,走去搬那架印字机去了。
被公公和男人都嫌弃了,田娘子除了哭,一点办法也没有。
印字机有好几个部件,一人搬起来吃力,田大旺搬几件,田伯搬几件,柴娥英便去喊贵伯帮忙。
田伯发现,贵伯一直扶着自己的腰,那腰好像出了问题,他摆摆手说道,“不用帮忙,三姑娘,这东西看起来大件看起来多,但都很轻,全是木头做的。”
他和儿子田旺搬了两回就搬完了。
贵伯扶着腰,想帮忙,却帮不了忙,只苦笑着看着大家忙活。
柴娥英心中疑惑,问着贵伯,“贵伯,你这腰……”
莫非是刚才那罗子坤打的?
她的脸色沉下来。
贵伯摆摆手,“人老了,不中用了。”
李兴茂说道,“贵伯,回去后我让玉竹给你看看。”
贵伯笑道,“那又得浪费三姑娘的药材了。”
李兴茂微微一笑,“自己家人,说什么浪费不浪费的。”
东西搬好后,田大旺和贵伯坐到了赶车位上,李兴茂先将果果抱进车里,又来扶柴娥英。
贵伯扬了扬鞭子,将骡子车赶上了大路,往村里而去。
田娘子哭着哭着,发现人都走了,她就不哭了。
她抹了脸上的泪水,将头发挽了挽,进屋开始翻箱倒柜地寻起东西来。
但这家里以前就穷,如今还能翻出什么来?
田娘子双手拍着大腿,哀嚎着哭起来,“可怎么办哟,怎么办哟,一百两银子上哪儿找去哦。”
哭着哭着,越哭越着急,又坐到地上去了。
她的三个孩子割好了猪草回来了。
进屋看到田娘子又在哭,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怎么办才好。
大些的女儿,将三个篮子的猪草提到后院里,找出砸刀切起猪草来。
两个年纪小的儿子不知要做什么,坐在后门门槛上,你望我,我望你。
小些的小声对大些的说道,“哥,我饿了。”
“我也饿了。”大的说道。
“哪有吃的?”小些的揉着肚子。
大的说道,“去厨房找找?”
“好,去找找。”
两个孩子手拉手,进了厨房。
但让他们失望了,厨房里什么也没有。
田伯送走柴娥英他们后,回到家里来,看到儿媳妇在哭,两个小些的儿子在哼哼着哭。
他的脾气就上来了,“还哭呢?以前挺通情达理的人,今天怎么跟疯了一样?尽知道哭,娃子们饿了也不管的?”
又被公公骂了,田娘子不敢再哭了。
她委委屈屈着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泪水走到后院的厨房去做饭。
她女儿看她一眼,飞快低下头去,更加专心地切起了猪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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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娥英和李兴茂,带着田大旺和印字机,回到李家宅子。
住在院门边倒座房的衙役秦虎,听到院门外的车轱辘声音,马上走来开了院门。
李兴茂喊着他,“秦大哥,去喊我三妹来,她要的东西到了。”
田大旺先走下骡子车,马上来搬东西。
秦虎看到是印字机,应道,“好的嘞,大公子。”他如今成了李家人的传话人,秦虎马上跑到后宅去通知李玉竹。
李玉竹来的时候,李兴安和李立行也跑来看热闹来了。
姜嬷嬷听到院门这边的声响,也走来了。
她关心被李兴茂带去的果果,走来抱果果。
果果的手里头,还捏着那把木头锤子。
“打打打。”果果挥了下锤子,脆声嚷道。
姜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