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竹跟着李立行,来到县令夫人的卧房。
还没有走进卧房门,李玉竹就听到几个小孩子的吵闹声。
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县令夫人还在养病中,这般吵闹,如何休息?
这哪里是来看望病人,这是来吵病人。
连年纪小的李立行,也摇头叹气,“好吵。”
李玉竹看着他,“你想法将孩子带走,别吵着你娘。”
李立行摇摇头,“我想不出办法来,桑太太家的孩子不听我的话。”
李玉竹说道,“先去看看吧。”
两人进了卧房,侍女看到他们进来,朝里说道,“夫人,公子和李三姑娘来了。”
县令夫人穿着家常衣,靠在一把贵妃椅上,正和一位贵妇人说着话。
这妇人三十左右的年纪,身材矮小微胖,长着一副娃娃脸,笑起来时,脸上还有两个酒窝。
穿着十分考究的绸缎衣裙,头上的珍珠金饰品,比县令夫人头上戴的还要华美。
可见家里相当的有钱。
按说,家境好,身材又胖,平时应该没什么烦心事才对,但这位妇人的眼眶下方,呈现着较明显的青色。
她虽怒力地笑着,但难掩疲倦之色。
妇人的身旁,或站或坐三个小男孩,最大的那个不到十岁,八|九岁的样子,最少的那个顶多四岁多。
三个男孩子细小打闹着,浑然不管是不是不在自家屋里。
妇人脸上露着歉意的表情,频频朝男孩们使眼色,但男孩子们依旧无动于衷,也不知看到妇人的眼神没有。
妇人一脸无奈地无声叹气。
县令夫人倒没觉得什么,温和笑着,朝李玉竹招手,“李三姑娘,给你引见一位太太,她婆家姓桑,家里做绸缎生意,听说你治好了我的顽疾,想来见见你。”
李玉竹走到妇人的面前,行了个闺秀礼,“桑太太。”
李立行也跟着喊了声桑太太。
桑太太先是夸着李立行上回见到时长高了,懂事了,又夸着李玉竹长得清秀聪慧。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会医术。”桑太太问了李玉竹,从几岁习的医,师父是谁。
李玉竹又说出了姬女医,“是跟宫里一位女医学的。”
桑太太肃然起敬,“哦,原来你师父是宫里的女医,那难怪的,宫里的大夫,可比民间大夫强啊。”
她说着恭维话,李玉竹只笑了笑,静静听着。
桑太太又说道,“我最近睡不好,你可有一些药丸治头痛失眠的?外头大夫开的药,我时常吃着,却总不见好。”
李玉竹说道,“有的。不过,我得先查看下您的身体,失眠的症状有很多,对症吃药才见效。”
桑太太惊讶道,“失眠还分种类的?我平时随意买点药在吃,有时是大夫给的药丸。”
李玉竹笑道,“失眠主要分四种。”她将几种情况,也对桑太太说了一遍。
桑太太说道,“那我属于哪一种?”
李玉竹给她把好了脉,说道,“桑太太的身体没有异样,您睡眠不好,是受了外界的干扰吧,最近可是有烦心事?”
桑太太看一眼躺在身边的县令夫人,讪讪着笑道,“我哪有烦心事,没有没有,家里事事顺心,我相公疼我,我还有三个乖巧的儿子,我又无病无灾的,没有烦心事,李三姑娘,你检查错了吧?”
李三姑娘一怔,这桑太太怎么睁眼说瞎话呢?
明明是因外界的烦心事而引起的失眠,她怎么说没有烦心事呢?
不过,这事关乎个人的隐私,桑太太矢口否认不想说,李玉竹便也不问了。
她说道,“桑太太,我从家里带了些药丸来,其中就有治失眠的药,四种情况的药都有。不过,都放在了吉祥街蔡记药铺,您想买药丸的话,就去那儿买吧,您不想要药丸,我再开给您药方喝汤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