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安眨着眼,不知她是何意,但他一向听李玉竹的,于是就跟着说道,“啊,三妹说得有道理。”
两人的神情都十分的严肃,一点都不讲情理的样子。
李立行不敢提要求了。
他只问道,“那……那被子有的吧?”
“没有,这么热的天,你盖被子就不怕长痱子?”李玉竹又说道。
李兴安跟着附和,“长了痱子全身发痒,抓破了又疼,生不如死。”
李立行见过仆人们长痱子,脖子下面,后背上,胳膊弯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他们说又痒又痛,晚上都睡不好。
“那……那就不要被子。”李立行忙说道。
李玉竹微微扬唇,“对嘛,大热天的,盖什么被子。”
李立行打量起了屋子,又走到外面去看屋外。
李兴安拉过李玉竹,小声问道,“这可是小财神爷,你怎么这么对他?”
李玉竹黑着脸,“财神爷又怎样?就能惯着?我们又不是他父母!给他饭吃给他地儿住就不错了,他还要挑?”想得美!
李兴安刚才先带着李立行来看屋子,不知道大家的商议,李玉竹将庐陵王的话对李兴安说了。
“这就是个离家出走的熊孩子!咱们要是对他好,他就不想回去了,就会一直在外面。强行送他回去了,他觉得外面好,还是会偷偷跑出来。
可他才十岁,离家后能干什么?还不如,让他吃点苦头,知道家的好处,不再随意离家出走。”
李兴安笑着道,“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治熊孩子嘛,是得用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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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李兴安和二公子,在杂物间找了几块木板,又钉了两个木架,一并放在李兴安的屋里,“床”便搭建好了。
李立行看到“床”,心里直叹气。
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又不好跑掉。
只要咬牙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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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竹三姐妹各自打水去洗浴去了。
世子提着热水,送去了庐陵王妃那儿。
两个孩子的起居,一直是庐陵王妃管着,她已经够忙了,世子主动帮着做些力气活儿。
二公子李兴盛则负责庐陵王夫妇的洗浴水。
李立行看到一家子各忙各的洗澡一事,没人管他,他便来找李兴安。
但没找着。
二公子将他推到洗浴房门前,“站在这儿等着,他出来会跟你说怎么洗澡。”
“你不跟我说吗?”李立行问着二公子,“我问你也一样。”
二公子笑微微说道,“我没空说,我得照顾我父母的沐浴,得去提洗浴水送去。”
“他们是大人,还要你管?”李立行瞪大双眼,“他们自己不会提洗浴水?”
二公子沉声说道,“李立行,听过‘慈乌反哺’这个词吗?”
李立行眨着眼,摇摇头,“没有。”
“呵呵,难怪你会说这话!”二公子冷笑。
“什么意思?”李立行听得一头雾水。
“我是说,一只鸟儿都知道在母鸟年老时反哺,何况人?”李二公子瞪着李立行,“我说得对吧?”
李立行不服气嚷道,“不对!娘对我好,我就对娘好,娘对我不好,我干嘛对她好?她死了才好!”
李二公子眯着眼,“你娘打断了你的腿吗?”
李立行一怔,“那倒没有。”
“她将你卖了吗?”李二公子又冷着脸问。
“没……没有。”
“从小饿着你?天天打你,不干活不准吃?拿你当摇钱树?你赚的钱全归她,而你吃糠饿肚子没有钱?她自己穿金戴银,而你穿破衣?”李二公子又问。
李立行被二公子的瞪得眼神躲闪,连连后退,“没……没有。”
“那你说说,你娘哪儿对你不好了?我见识浅,我自认除了这些,别的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