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恨恨着,狠狠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出去。
她没有喊世子,大步往宅子门走去。
但世子这时恰好抬袖子擦汗,看到了薛氏。
隔着几十步远,他大声喊着薛氏,“贞娘?你怎么一人回来了?二弟和二妹他们呢?”
薛氏没理会,推门进了宅子里。
世子看了看天,已经快正午了,他没有再刨草根,扛着锄头回了家。
把锄头放在宅门边的小屋后,世子去了他和薛氏的南院。
南院有三间屋,两间是预备给儿女们将来住的,一间是他们的卧房。
卧房本来有一大一小两张床,小床睡果果和景儿。
但薛氏抱怨孩子太吵,影响她的睡觉,一直言语嫌弃。
庐陵王妃也担心她看不好两个孩子,也希望他们再生一个,将两个孩子抱到身边带去了。
世子进屋的时候,薛氏正低头闷坐着,桌上放着块崭新的水红色的布。
布料是粗布,好在颜色好看。
世子笑着道,“买了新布?这布的颜色好看,正好衬你的皮肤。”
薛氏冷笑,“如今我的脸都晒成了老树皮,哪里衬得起来?”
“哪有?我瞧着还跟当初一样艳若桃花。”世子浅浅含笑,伸手来抚薛氏的脸。
薛氏嫌弃得将脸扭过,抬手打开他的手。
世子盯着她的脸,吃惊问道,“你脸怎么回事?谁打的?”他捧着她的脸,眸光森然,“快说,究竟是谁打的?”
“不要你管!”薛氏再次挥开他的手。
世子看着她,沉声说道,“你是我娘子,有人欺负你,怎会与我无关?谁打的你?快说,我找他去!”
“谁欺负我?所有人都欺负我!你要是有钱有地位,我至于被人嘲笑被人打吗?”薛氏怒得站起身来,指着世子就骂起来,“你还是个男人吗?居然甘心情愿呆在这里种起田来?你就不怕京城的那些人笑你?”
世子诧异地看着她,“我们行事堂堂正正,何必怕人笑?”
“笑你是个农夫!笑你是个废物!”薛氏怒道。
世子皱着眉,“贞娘,你是在嫌弃我是个农夫?”
薛氏把头扭过,不说话了。
“我找小妹要点药,给你脸上抹抹。”世子看了她一会儿,走出去了。
不过,世子关门时,声音有点重。
薛氏气得咬牙,他还敢摔门?他还有脸摔门?
她怎么嫁了个只会发脾气的废物?
。
李玉竹采草药早就回来了,正在厨房里洗菜,准备做中午饭。
薛氏和二郡主赶集去了,大郡主在卧房里,专心致志缝着一件衣裳,连茅房都没跑过一次。
喊都喊不应。
李玉竹只好一个人去做饭。
她正洗菜时,世子走进厨房来了。
“三妹。”语气落寞。
李玉竹回头看他,“大哥,怎么啦?”
世子强笑一下,“没事,今天刨草根累着了。对了,你大嫂摔了一跤,将脸蹭着了,你有没有治这种伤的药膏?我拿点去给她抹抹。”
自打李玉竹医好了刘大妞母亲的妇人病后,家里都知道她会医术的事了。
她也时不时的拿些药膏出来给家里人用。
庐陵王妃的老腰疼,庐陵王的落枕,大郡主的美颜丹,李景的健脾丸,甚至二郡主的减肥药,李玉竹都给过他们。
不过,李玉竹说采的药不多,药膏也不多。
大家只要了一回,就没有下回了。
世子来要伤药膏,也担心李玉竹还没有做好。
李玉竹不想给薛氏,疼就疼死她吧。
矫情!
又看到世子颓败的神情,知道他心疼薛氏,李玉竹还是从空间里拿了一个铜钱大的小瓷盒出来,递到世子的手里。
“仅有的一个,再没有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