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安怕她遇到村里的地痞欺负,非要跟着她去。
“你又想去偷懒?”二公子提着一只鱼篓子,朝他喊道。
“你丫胡说,我这不怕三妹遇到坏人么?办完事我去村那头的山里转转。”李兴安不服气嚷道,“没准能逮到兔子。”
“别空手回来就是。”
“要你操心!”李兴安翻白眼。
李玉竹无语,“走了,三哥,太阳升高天气就热了。”
“来了。”李兴安将李玉竹的背篓背上,带着李玉竹往桃花河村走来。
清晨天气凉爽,两人走得很快,没多久就到村里了。
。
一大早,村中的各个水塘边,随处可见蹲在塘边洗衣或洗菜的妇人。
汉子们则在担水。
刘大妞的堂姑,也蹲在水塘边洗着菜。
洗了两把菜,她忽然干呕起来。
蹲在她旁边洗衣的老妇人问道,“陈家的,你这是怎么啦?”
刘堂姑皱着眉头,“我这莫不是吃了隔夜吃食?一早吃了昨晚剩下的一点汤饼,就这样了。”
老妇人哎哟一声,“这天热了,隔夜的汤水能吃的?赶紧去吃点药吧,不然你得上吐下泻了。”
刘堂姑忍着肠胃的不适,三下两下洗着菜,“婶子提醒得是,我这便去拿药。”
老妇笑着道,“你男人在县里给大户家打长工,一月赚二三两银子,一年赚好几十两呢,赚这么多钱,你省那些做什么呀?吃坏了肚子还得费钱吃药。”
刘堂姑又干呕了一口,“嗨,我哪是省,这汤饼是我婆婆昨天从集市上带回来的,我舍不得扔嘛,扔了伤她的心。”
“你带好虎子,你婆婆喜欢你呢,赶趟集还给你带吃的,我活了几十年,我婆婆只找我要吃的,可不会心疼我吃没吃。”老妇人摇摇头。
刘堂姑洗好了菜,匆匆离开了水塘边。
只是,她才走了一小段路,又想吐了。
她喘着气,扶着树杆好一阵呕,但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啊,呕——”前方一个土坡旁,刘大妞也扶着树杆干呕着。
刘堂姑没好气怒道,“死妮子,你学我干什么?”
刘大妞的手里,提着个装了菜的篮子,她刚从地里摘菜回来。
“姑?我没有学你呀,我最近一直这样,我娘说,怀了身子便是这样的。”刘大妞看着刘堂姑,抬袖子擦着嘴,眨着眼说道,“姑,你……你是不是也有了?”
刘堂姑还不到三十岁,最小的孩子也才两岁,怀上孩子再正常不过。
但她男人常年在县城里,只在过年和中秋才回来,说她有孕,这无疑是羞辱她。
“放你娘的狗屁,你娘才怀孕!”刘堂姑怒得骂道。
刘大妞怔怔说道,“我娘想怀孕呢,但最近身子不好,她得明年才能怀。”
“你爹才怀孕!”刘堂姑气得又骂道。
但胃里又是一阵泛酸,让她没心情骂了,刘堂姑端着装菜的簸箕,匆匆往家走去。
刘大妞回头朝她的背影望去一眼,眉头皱起,一脸疑惑。
“明明像怀孕的样子啊?”她自言自语道。
早起只偶尔想吐一下,但被人提起后,就总想着要吐,刘堂姑快被干呕折腾死了。
她几乎走不到家了,走几步喘口气。
李玉竹走到村里的时候,撞到了扶着树杆干吐的刘堂姑。
职业的本能,让她产生了好奇心,想知道刘堂姑得了什么病。
她走过去问道,“这不是大妞堂姑吗?你怎么啦?”
刘堂姑回头,发现是李玉竹。
她没好气说道,“关你什么事?”
“哎,你这人,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会看病,我帮你看看得了啥病。”
“你娘才有病呢,我不过是吃坏了肚子。”刘堂姑又干呕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