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枫丹菜带来的冲击只持续了短短几秒,亚尔斯和六条鱼死不瞑目的眼睛对视几秒后,没事人一样戳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长生愣愣的看了两秒:“味道如何?”
亚尔斯平静的咽下去酥脆的鱼头:“还不错。”
顿了顿,亚尔斯道:“要尝尝吗?”
长生狐疑的看了看他,亚尔斯坦然与之对视,白术坐在亚尔斯身侧,往旁边一瞥就能看见一撮灰毛探出斗篷边缘,随着亚尔斯的话微微动了动。
眼看长生被半兽人一本正经的表情迷惑探头去吃递过来的食物,白术不动声色的将水杯放在长生身边。
果然,下一秒,长生整条蛇都绷直了,转头砸进水杯里猛吸:“这什么东西……好奇怪的味道!”
长生气得要死:“你是故意的!”
亚尔斯面色如常的又吃了一口,面对指责无辜又茫然:“熟的,无毒,还不错。”
看着他一口接一口的样子,长生迷茫的想,所以他的味觉是真的有问题?之前喝药的时候不是装的??
白术发现那撮毛摆的更欢快了,他藉着咬饼的动作挡住唇边笑意。
蔫坏。
老板身体不好,不能欺负,逗逗老板的围脖也让亚尔斯十分愉快。森林环绕的环境颇有些时空转换感,从前的半兽人在林间踽踽独行,孤寂又阴谲。而现在的亚尔斯耳边充斥着白蛇羞恼的吐槽,白术偶尔的搭腔,偌大的一片森林就从无声的黑白画被填补上了绚烂的油彩。
碧草,青树,暖阳,连受惊跑过的动物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都如此真实。
还能时不时对同伴恶作剧一下,简直像他幻想成真一样。
路过一颗果树时,亚尔斯顺手采了颗日落果塞给长生做赔礼,尾巴惬意的轻轻摇晃。
这次虽是为了清心而来,路上遇见其他草药也不能就这么放过。白术眼尖到总能在一片杂草中发现草药,亚尔斯对采集草药毫无经验,他暴力的手法只会让好好的草药蹬腿死一死外加药力残忍削减,于是在白术清理古遗迹一样小心翼翼采集的时候,亚尔斯就靠在一旁的树干上警惕四周。
这一次的草药大概是个娇气鬼。亚尔斯重新靠在树上,打了个哈欠,手指一搓,将一只机敏的松鼠匆忙逃跑时扔给他的松塔搓开,把果粒递给十分钟前落在肩膀上陪他一起站岗的团雀。
在一条蛇的旁边站在一只狼的肩膀上,背羽橘黄的小团雀胆子大的要死,一点也不见外的就着手吞下去。
亚尔斯虚着眼,活学活用:这大概就是鸟为食亡。
可惜现在食物充足,这鸟的个头又太小,还不够塞牙缝的。
后者可能占据了99%的因素。
因体型逃过一劫的小团雀叨了两口亚尔斯耳边的头发,如愿得到了第二颗松子。
深山野林的,走一天没碰见一个人,亚尔斯也懒得继续戴兜帽了。
白术轻柔的将草药包好,亚尔斯猜得不错,这种草药稀少又娇气,采集时要将根茎都慢慢剥离出来,不然药效都要大打折扣。这一颗也不知道在这藏了多少年,长得相当茁壮,不细的根须也如同网罗一般,白术只觉得被汗水打湿的衣服黏腻的粘在身上,十分不适。
持续蹲姿太久,等站起来时他的腰腿感觉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带有疗愈效果的草元素在体内周转一番才重新活络,再抬头,就见他的护卫视线失焦,一只手还机械的重复掰松塔递松子的动作。
堪堪过肩的灰发旁还窝着一只小巧的团雀,天色渐晚,团雀一半和灰发融为一体,一半和背景的暖橘晚霞你中有我,要不是伸着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