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终，他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他伸出去的手，就这样被言卿给打落了。顾慎之的皮肤很白，可以看到手背上的红印子。
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这是相关的书面文件，你可以看看。”言卿脸上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她把手里头的文件给递到了顾慎之的手边。
眉眼垂下。
唇色很淡。
言卿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顾慎之手边的状况，或者说对此，她根本就毫不在意。
离婚协议…这四个字，印入了顾慎之的眼底。他的瞳孔剧烈收缩着，整个人由于激动的情绪，而不断地颤抖着。
黑色的发丝垂落，遮住了顾慎之的眉眼。
言卿看着手里头的戒指。
她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熟悉的花纹。
曾经，言卿是真的以为，自己会爱面前的男人一辈子。可是一辈子，真的太长了。
她已经累了。
这样以欺骗为前提的爱情，言卿根本就不想继续追究下去了。
忽然，言卿的视线顿住。顾慎之把手边的文件，给撕的粉碎。
雪白的纸张，散落在地上。
一切，就像是慢动作回放。
“你是我的。”顾慎之喃喃地说道。
他朝着言卿步
步逼近。
“你永远都是我的。”
顾慎之的眼底，是一片猩红。有什么激烈的情绪，从他的胸口处翻涌而出。
“为什么要离开我呢？”他问道。
顾慎之的视线，落在言卿的身上。
言卿往后退去，直到抵到了落地窗。根本就退无可退。
她的身后，是整个B市最繁华的夜景。而她的身前，却是一个已经失去了神智的男人。
“你要干什么？顾慎之，你冷静点儿。”
“我要干什么？”顾慎之思考了一下，似乎是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要做些什么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言卿手边的戒指上。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和你求婚。”
不等言卿反应过来，顾慎之已经拿起了言卿手边的戒指。
单膝跪地。
“卿卿，嫁给我。”
…什么？太可笑了…
他的眼里，似晕了一层深深的晦涩的海。有什么东西就在他的眼底这样胶着着。
顾慎之不容抗拒地把戒指，给戴到了言卿的无名指上。
传说中最贴近心脏的位置。
言卿的心里头，一阵战栗。
他的手实在是太冷了。
言卿的手指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着，从她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顾慎之乌黑
的发顶。
她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面前的男人牵起来。然后他在她的手指上，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很冷。
“卿卿，我爱你。”
他就像这个世界上其他的男人一样，对着自己此生最爱的女人，说着世间最美的情话。
“顾慎之，我说，我们离婚。”
言卿又重复了一遍。
忽然，唇角一痛。
竟是顾慎之就这样，咬住了她的唇。
刺目的鲜红，把她苍白的唇角，都染上了好看的颜色。
他的眉眼染上了笑意，可这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顾慎之伸出手，指腹轻轻地蹭了蹭言卿的眉眼。
“卿卿，我们明天就从这里离开，你说好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已经说了，我们离婚。”言卿不可置信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他的下颚线条好看，眉眼清晰。
“你之前一直说想要出去玩，等我几天，我就带你出去。”
他的声音很低，在安静的夜晚里头，格外的温柔。
可是言卿的心里头，却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