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猛地薅住他衣襟,踮起脚来,咬牙骂道:“你少给我扯这些,我问你娶过几个妻,为谁学得盘发。你再继续扯开话题,我让你成下一个安之意!”
他魔戾横生的眸,凝着她愤怒的脸。
容歌见他看自己,表情愈发凶狠:“说!”
他微蹙了一下眉,仔细端详着她,唇角微微扬起,那张不入尘的脸顿时生动起来。
“阿九,介意?”
容歌近看他脸,着实被他乍然生动地眉眼,惊了一下。这狗道士在床上不是个东西,皮囊着实不错,卖入小倌馆怕是能值不少银子。
容歌腿肚子都是软的,却着实硬气,梗着脖子喊:“对!我在意极了!”
他和软了眉目,大掌箍住她腰身,将她珍而重之地搂在怀里:“阿九,只有你,从未有过别人。本尊不喜色,不近女子一寸之地,今生只娶了你一个妻。梳发是为你学的,点心为你学的,试水也是为你学的。
本尊只要你,日后断不会有他人。”
他轻拂着她发,唇角轻扬:“阿九,本尊不需子嗣,你会杀了他,本尊也会杀了他,本尊只要你足矣。”
容歌如劫后余生,悄无声息地在怀里蹭了一头冷汗。她两辈子遇到过太多聪明人,可这些聪明人加一起,都没能斗过危长瀛。
他多智近妖,若想知什么,总能知道。
仅凭她三言两语,他便可断出她曾为卫东篱,屠过天下人。
那个几近一统的前世,世人言她与卫东篱行苟且之事,清正了一辈子的贤相,因她险些死于百姓之手。
她从非良善之人,亲下龙椅,屠了一城百姓。
她杀了许多许多人,入了心障。
那是报应。
她再难成眠,夜夜恶魂噬身。
容歌信有因果报应,信天道,因她尝过苦果,知神目如电,暗室亏心,报应终会至。
而那个前世,万幸,他不知。
危长瀛从来视她为所有物,她多看一眼后院狗,那狗第二日便会消失。绕是盼春、忍冬,都不可碰触她肌肤,沐浴更衣这种事,他不管多忙,从来都是亲自上阵。
世上只非男女,于他眼底,碰她一分便为敌。
盼春言那狗出了懿亲王府,在京城流浪。虽比她喂养的更胖了些,可无她庇护,它身背懿亲王养过的狗的恶名,被满城百姓排斥。
狗也有个圈,那狗被圈内狗排斥,混得极惨。
容歌想起便觉心酸。
她是个不怕死的,问道:“危长瀛,我假若一下,不是真的,就是假若。假若,你与我是头一次成婚,可我呢,我先前成过两次婚,嫁过两个人,你是第三个,你……”
危长瀛将她自怀里提了起来,笑意和善:“没假若,本尊会当你面将他们千刀万剐。”
容歌双脚不可着地,被他这样提着,绷着身子,那点不怕死的勇气,险些从某处吓出来。
好险,不是千刀万剐她……
他低眸看着她,冰冷道:“阿九,你言本尊是活阎罗,本尊的确是,你不会想见的。本尊将他们千刀万剐,必也会将你千刀万剐。
你我只有来世见了。”
容歌吓白了脸,这和她有何关系?!
顾成瑞、顾成邺是该死,怎也不至于罪到这份上。
她骂道:“危长瀛,你真不是个人,你心是黑的,外面的人他们眼瞎了,看不出你本性。”
他将她放下。
“阿九,你四岁下山要看人,可你从来没看懂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