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顿时醒悟,莫不是他太过孤独,想要人陪他,她若再不起反骨,纵不爱他,让他知世间美好,他不想死了,自也不会杀她。
容歌被他扼住脖颈,艰难道:“危静若,我,我陪你,陪你活着。让你知世间美好,别杀我,我陪你到老,再不离你。”
危长瀛漠然俯瞰着她:“我不信你,你需随我一起死。”
容歌眼角泪水如溪,颤着手,放在他手上,愈发艰难地道:“我爱,万物,也可,爱你,教你去爱,爱万物,你信,我……”
危长瀛深深地凝着她,在她几欲昏厥的那一刻,松开了掌。
容歌顿时翻过身,拼命呼吸,拼命咳着,缓解了几息,压下恐惧,颤抖着掌,试着碰触他冰冷的面,牵强道:“你要信我,爱万物不难,你定能做到。”
他漠然看着她落在自己面上的掌。
凝目看她:“吻我。”
容歌顿时放了掌,闭上了眼,咬牙切齿地道:“你杀了我吧!”
危长瀛冷笑:“如此更好。”
他抬掌。
容歌倏地睁开眼,面皮不停抽搐,这该死之人,果与活人不同。
她打开他掌,站起了身,不屑道:“等着,我给你寻个好看的来。”
只她不常逛烟花之地,也不知他喜小倌还是喜姑娘,左右是个好看的,不就是吻他一下,她掏银子,让他睡上一夜都成。
危长瀛漠然看她:“我嫌世人脏。”
容歌深蹙了眉,弯下腰来,端详着他,很是费解他这没死透的人,怎会如此重口?
“宫里有只白猫,有只白狗,你让哪个吻你,还是我都抓了来?”
危长瀛冷笑:“你若蠢成这样,杀了你也好。”
容歌惊愕指着自己鼻子,怒道:“我也是世人,我也脏!”
危长瀛危险地眯起了狭目,眉心朱砂如血,映衬着微眯的无眼白的黑眸,魔气十足。
“你血是我的,肉是我的,与世人不同。”
容歌气得猛一仰头,要不是怕死怕疼,定要死给他看。
他没了耐性,扯住她手:“阿九,随我一起,我会让你不疼的走。”
容歌煞白了脸,气力被抽空,缓缓地瘫坐下来,噙泪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薄唇。
他是将死之人,断情绝欲,又是出家人,比太监还太监,可她纵拿他当死人,当什么都下不去嘴。
她恨透了他!
昔有韩信胯l下辱,非她向仇人妥协,只仇人太过强大,她得忍,刀切心的忍,避其锋芒,为大智。
他要她吻他,只是要她证明决心,此为断情绝欲之人,待她不同,要她陪他……
容歌这才知,她竟打出生就被他知,不禁毛骨悚然,这些年她一直在他眼皮下,怪不得他知她心底在想什么,这该死的老道士,早该被天谴。
容歌深吸了一口气:“危静若,你要我吻你,可是因你喜欢我?”
他待她太过奇特,她现在才回过味来,可这喜欢,怎看也不像喜欢,顾成邺那般喜她,她感受过。
他不曾见她欢喜,不曾霸道地只准她看他一人,可他却介意她看卫东篱。
危长瀛动了动唇:“你有何处值得我喜?你既有爱,我要品品。”
容歌恼怒地一口咬上他嘴唇,这该死之人,怎知什么喜不喜的,他就是个疯子!
危长瀛嫌恶地一把将她推开,继而覆在她身,大掌禁锢上她腰肢,凝着她清润的眸,用略暗哑的声音道:“我为你师,教你何为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