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惊愕地瞪大眼。
一时恍若再次置身于那间暗无天日的秘室。
他重重地覆在她身上,撕咬着她唇,只剩满口铁锈味。
他看着她涣散的眸,停下扯她亵裤的手,猩红的目,斥着沉甸甸的欲与恨,一字一顿地问。
“他死了,你宁死也要为他守身如玉,你从来不爱我,你骗我,容容你骗得我好苦,你既不肯,为何又要嫁我!”
容歌猛地抽回心神,他却狠狠咬上了她的唇,容歌提起掌的瞬间,被他擒住了腕,他紧揽过她腰身,向她唇用力咬了下去。
直至她眸底出现泪水。
容歌后退一步提剑便要刺他咽喉。
顾成邺便闭了目,静待她刺:“你大可再废了我的武功,再次斩断我的双腿,你若觉绝不够,这条命给你如何。”
容歌眸底噙泪,紧紧抿着唇,手中清鸿剑剑锋几乎只差一毫便可刺穿他喉,只那一寸,却如生了一层无形中的壁垒。
他不是顾成瑞。
他是与她曾青梅竹马的顾成邺,被她利用、践踏真心,抢了天子位的顾成邺。
容歌眸底眼泪坠落,收了剑,抬脚狠狠踢向他腿:“我讨厌你顾成邺,我讨厌你!”
顾成邺任由她踢,睁开眸,眸底噙泪挣扎望着她:“容容,我没办法讨厌你,我没办法不喜欢你。我想起了我是谁,想起了我们的过去。
我们去京郊赏过花,在京师打过人,坐月下谈过心。你烧过父皇的上书房,我挨过父皇的鞭子。
我们吃过京师每一家酒楼,听过每家茶肆的书,容容,我知你坏,可我还是骗不了自己。”
容歌被他说得直掉眼泪,低着头拿手背蹭泪。
顾成邺走上前,用龙袍袖为她擦泪,哽咽道:“容容,你与前世不同了,前世你几乎不会哭。”
容歌怔了一下,用指轻触着面上泪水,她前世从未哭过,今生突然爱哭鼻子?与危长瀛离开忘情崖底后,她愈发爱哭了。
想到此,容歌猛地抓住顾成邺的手,将他拉入内室,问:“前世我死后,你师傅有没有篡位?”
顾成邺不满道:“恩父为何要篡位,他已是一统天下的圣人。”
容歌后退了一步。
不对,危长瀛怎么可能不篡位,他是华雍的太子,他为何不复国,天下一统了,他为何不复国,定是哪里错了。
容歌厉声道:“你胡说,他定然在天子一统后做了天子,你将他视作恩父,所以替他遮掩是也不是!”
她猛地提剑指向他咽喉,戾声道:“顾成邺,连你也要骗我?!”
顾成邺看向咽喉的剑,渐渐地红了眼眶:“容容,你不信我。”
容歌见他红了眼,猛地放下剑,平息着心底突来的内疚,冷冷地问:“你前世几时死的,我死后发生了何事?”
顾成邺瞧她冷笑:“你那假儿子做了天子,顾成瑞被我杀了,我便随你死了。”
容歌认真端详着他表情,问:“天雍教圣女,与华雍是何关系,你知不知情?”
顾成邺有些怀疑地看她:“你不知她身份?”
容歌不耐烦道:“她下场如何。”
顾成邺冷哼一声:“她被恩父千刀万剐了。”
容歌怀疑地看他:“你刚才为什么要言危长瀛不要你见我,又为何突然吻我。”
她危险眯了眼:“信不信我割了你嘴!”
顾成邺冷冷道:“师傅言我伤在心口,不可起情思,故不让我见,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