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德目送她背影离开,这才打开荷包,翻了翻,掏出一张纸,他伺候顾成瑞倒也认得几个字,见这纸落款是“听凤楼”,可那不是青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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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歌见完连生,心底的压抑一扫而空,来三道书院寻到安之意,问出觅国太子此番来京,带了位公主。
前世齐殷并未带什么公主,想是她重生后改变了许多东西,而今的所有,已不可以她前世眼光看。
容歌看了眼闻圣阁紧闭的阁门,小声问:“师傅在忙?”
安之意阴阳怪气地道:“主子公务繁忙,你若无事少来打扰主子,主子可没闲工夫。”
他迈步要走,又突然停了步,怀疑地看向容歌,问:“我收拾主子墨宝时,发现少了一张,你可见了?”
容歌登时冷笑:“我堂堂的懿亲王,怎会偷师傅墨宝,你胆敢诬赖本亲王,可是讨打!”
安之意没少在她手下吃亏,却未见得怕她。嫌弃地看她一眼,这才转身去忙事,嘴里咕哝着:“好奇怪,那主子写好的景星凤凰去哪了?”
容歌目送他离开,小心地开了阁门,伸头探脑地走了进去。关了阁门,走了几步,见重重帏幔后,隐约是危长瀛端坐书案后在忙公务,便穿过重重帏幔走了进去。
这帏幔应是她生病时,危长瀛让人布下的。毕竟他堂堂的天师,怀里抱着徒弟,让人瞧见难免生出非议。
容歌凑上前,拉了拉危长瀛衣袖,危长瀛只得停了笔,转眸看她。
容歌上前夺过他笔,放在笔搁,笑吟吟地道:“师傅,阿九去见了连公公,师傅待阿九这样好,阿九不该不识好歹,为赔罪,阿九打算请您去逛今夜庙会。”
危长瀛便将身子向后靠了靠,似笑非笑地看她:“为师竟不知收了一个好徒弟。”
容歌扯住他胳膊,拉他起来,道:“师傅,您穿这身衣服不合适,换个旁的,今夜庙会可热闹了。”
危长瀛见她异常殷勤,便被她拉起。
容歌拉着四下巡视,问:“师傅,您衣服都在哪,徒儿为您选个好看的。”
危长瀛指了指一处隐蔽转角,容歌拽着他就往那里走,却见连排衣柜打开全是道袍,容歌好不容易寻到几身便袍,却不是白便是黑。
蹙眉道:“师傅这样的身份,这衣服过于简单了。您先等着,徒儿为您寻件好的去。”
危长瀛负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并辩不明,她身上着的是何色之衣,便漠然垂下了眸。
容歌足足忙至日暮时分,才寻到了合适衣袍。合锦坊的掌柜是名妇人,死死拽住她衣袖,哀求道:“亲王,您好歹留下个凭证,奴家也好让人取王府取银子呀。”
容歌怀里搂着成山的男子袍,身上挂着一串冠带,转过头来,蛮横道:“这是给师傅买的,这银子你要问天师要去,关本王何事?”
美妇人蹙了一下眉,垂眸想了一下,松了手。
容歌眯眼瞧她,看出些微妙之处,颇有咄咄逼人之态:“合锦坊的东家是谁?”
妇人抬了眸,自腰间扯出帕子,擦了擦额间汗,扫她一眼,将帕子一甩,转过了身:“六子,还不送懿亲王出去。”
跟在容歌身侧的六子只得陪笑:“亲王您看……”。容歌见妇人入了里间,只得转问六子:“你们东家姓什么?”
六子见她挡在门前,颇有不问出结果就不走的气势,顺手拿起脖子上的量尺挡住自己嘴,小声道:“御。”
御,御长风?
那不是沉心阁的东家吗?
容歌得到想要的答案,抱着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