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被他攥住手腕,向他迈近一步,眸底只有一片冰冷:“你猜本王当日为何不杀你母妃?”
顾成邺眸色霎时深邃。
她竟要为卫东篱杀他母妃!
容歌踮起脚尖,在他耳畔道:“本王要利用卫东篱,你若敢伤他,本王不介意连你母妃一起杀。”
顾成邺侧眸看着她殷红的唇:“真的?”
容歌放下脚尖,向他冷冷一笑:“本王是天雍教少主,从不说谎。”
说罢甩开他手,转身便走。
顾成邺迈步跟了上去:“容容,你要回府?”
容歌停了步,上下打量着他,神秘道:“顾成邺,我现在要去做一件大事,你要跟,需换身衣袍。”
天际飞雪漫天,远处官道覆着轻薄皑雪,两人立在漫天飞雪间,发间同覆白雪。
顾成邺望入她清润的狐眸,缓缓地颔首。
于是容歌转身捡回那把油纸伞,夹在腋下,立在顾成邺身前,冰冷道:“让你跟着也可,可若出了什么事,你不许将我供出。”
顾成邺看着她冰冷的眉眼,唇畔扬起笑意:“朕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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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重阳节,赶上觅国太子来朝,一众官员为公务繁忙之余,彼此互递请帖,交好者同庆此节。
天至傍晚,官道行人渐少,只官轿来往穿行,容歌携顾成邺趴在翰林院大学士府宅屋顶,听着下间传来的丝竹交谈声,低声道。
“老东西带着翰林院的人弹劾我,我忍不得这气,待会儿你拿麻袋将他套了,把他丢护城河,他若不死,这事就算过去了。”
顾成邺换了一身夜行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幽暗的黑眸。看着同样一身夜行衣,腰间塞着麻袋,手里攥着棍棒的容歌,眸底很是复杂。
容歌趴在屋檐,见他不语,抬臂勒住他脖颈,威胁道:“顾成邺,你若敢临阵脱逃,本王下次套你麻袋。”
顾成邺被着这般一夹,面上一侧碰触到一片柔软,耳根处升起一阵晕红,错开视线,低声道:“朕是天子,若被他认出……”
容歌直接拿掌塞入他口中,堵住他未完的话,很是霸道道:“什么天子不天子,本王爷还是懿亲王加天雍教少主呢,别废话,上了我贼船,休想下去。”
顾成邺将头自她腋下抽出,抬掌放在她后心,为她祛寒,容歌僵硬一瞬,挪动身子避开他掌:“我不冷。”
继而故作无意问:“你要将明月许配给卫东篱,那大觅太子为和亲而来,此举不妥。”
顾成邺看着她莹白侧面,冷声道:“他若不满意,朕给他两个。”
容歌转过头看他:“事关国计,岂容你随心所欲?”
顾成邺凝她:“你对卫东篱……”
容歌抬腿踢了他一脚,不屑道:“我是为明月,她欢喜师傅,只碍于师傅是出家人,不可言明心意。”
顾成邺见她神态真诚,冷哼一声:“朕不信。”
容歌侧耳倾听着下方动静,一心二用道:“不然师傅为何不喜明月,还不是看出了明月心意,刻意躲着她。”
屋檐下丝竹戛然而止。
翰林院大学生林泽文,率先走出殿门,与同僚一一拱手送别。
容歌见此,耐心等他将人一一送出折返回殿,率先跳下屋檐,一棒敲在他后脑,顾成邺随之将麻袋套他头上,背起他,两人飞身向护城河而去。
两人虽是初犯,配合相当默契。
跟在林泽文身后的管家,看愣了。
谁能想到,天子脚下,一品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