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抬手,擦了擦被她亲到的地方。
萧沅沅偎到他怀中,解释道:“我刚才,是在跟皇上怄气。谁让皇上你先跟我生气的。我这些日子,心里不高兴,夜里常常偷偷地哭呢。”
赵贞顿时低头问道:“你哭什么?”
萧沅沅扭过身子,假装抹了抹眼泪:“还不都是因为你。”
赵贞没有答话。
赵贞心情有些不好。
他一声不吭,默默地下了床,往帘外去。
宫人跟上,为他披上披风。殿外细雪碎碎,衬的天地如银。赵贞提着灯,独自在雪中立了一会。
萧沅沅看她出去了,也悄悄下了床。
她想跟出去看看,没穿衣服,又有些害冷。加之怕被赵贞发现,遂使唤侍女:“你去看看,皇上走了没有。”
侍女去了,不一会儿,回来禀告她说:“皇上在外面立着呢。”
萧沅沅问:“他站那做什么?”
侍女摇摇头,表示不知。
萧沅沅有些烦躁。这赵贞真是有毛病,大半夜的不走,在那等着赏雪吗?
要赏回他自己宫里去赏,在这儿立着,阴测测的,又不出声,摆着个脸子,弄得人大半夜不敢睡觉。
萧沅沅有些焦急,赤着脚,在殿中走来走去。
她明显感觉到,这个赵贞有些不对劲。他不是十四岁的赵贞。
她记忆里,十四岁的赵贞不是这个样子的。这阴阳怪气,喜怒无常的样子,怎么像极了那老狗呢?
其实少年时的赵贞,还是有几分惹人喜爱的。但三十岁以后,萧沅沅看他,真就是条老狗。虽然模样还有几分姿色,外面看着还鲜亮,实际上早就败成一团糟糠。整天药罐子不离手,身子早就不行了,床上也是半中不降,坚持不了几刻钟,把人逗起来了他自己下去了,没得叫人难受。跟他睡觉,真是没滋没味的。人家身体不行,心还浪呢,还惦记着自己的三妻四妾。好一匹种马,还是个没用的孬货,自己也不嫌恶心。萧沅沅有时看到他都觉得好笑。何况他那性情还阴晴不定,动辄大怒,戾气十足,连少年时的温柔烂漫也没有了。
谁乐意跟这种人睡觉啊,反正她不乐意。
她有自信对付十四岁的赵贞,但要是换了这老狗,她就心里有点发怵了。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怀忐忑地等了半刻,侍女总算过来禀告,说:“皇上离去了。”萧沅沅这才松了口气。
重新上床,却再也睡不着。
她突然急切盼望着母亲能早点入宫,跟太后提接她回家的事。她在这宫里待的太久,实在呆的烦腻了,迫切想要出宫去散散心。
萧沅沅翻来覆去,一直到天快亮了才勉强入睡。次日醒来,已经是晌午。正穿衣梳洗,坐在镜子前,往唇上涂抹胭脂,赵贞又来了。
萧沅沅纳了闷了,这人是一天闲的没事吗?
赵贞坐在床上,看她梳妆。他今天穿着一身窄袖紧身的袍服,素净的黑色,没有花纹,柔软松弛,很衬少年那股天然的洁白明艳之色。显得整个人身姿修长,俊逸不凡。
萧沅沅说:“皇上今天怎么这么早?”
赵贞说:“早吗?朕早起,去见太后,上了早朝,然后又陪太后用了饭,这会才回来。顺道看你。”
萧沅沅听他的语气,心情似乎很好,昨日的事情看来已经过去了。
“你怎么现在才梳妆。”
赵贞来到她身后。萧沅远从妆奁中挑了两只南红玛瑙耳珰,正举手要戴。赵贞伸了手,轻轻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