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姝雪也欢喜道:“好!但一定要瞒着祖母和父亲,不然我们就没得喝了。”
“舅舅和外祖母的院子里也有,”沈晗霜解释道,“他们那儿比我这里还要多些。”
当年沈晗霜的父母一时兴起,亲自在家里酿酒,不仅和沈晗霜一起在她院子里的石榴树下埋了酒坛,也在母亲和长兄的院子里悄悄藏了不少。
“这些年不曾听外祖母和舅舅提起过,他们许是还未发现此事。”沈晗霜猜测道。
当年沈晗霜的父母带着她悄悄去那两个院子里埋酒时,外祖母和舅舅都在外地。等他们再回来时,院子里的土早已被还原了。
明姝雪的眼睛霎时变得亮晶晶的,她大着胆子提议道:“那不如我们偷偷把酒挖出来?”
“准备去何处偷酒?”沈晗霜还未回答,一道温润的男子声音便先自她们身后响起。
明述柏忙完城中商铺的事,便抽出空来见沈晗霜和明姝雪。
明姝雪面色一变,赶在表姐开口前道:“哥,你听错了。”
明述柏走近,看了她一眼,并未拆穿,只提醒道:“别捣乱,小心父亲回来后又罚你抄书。”
“只要你别告状,父亲就什么都不会知道。”明姝雪小声嘀咕道。
“我何时告过状了?”明述柏无奈道。
“是你自己每次做了坏事都只顾头不顾尾,才让父亲抓住了。”
见明姝雪目光躲闪不再辩白,明述柏才温声提起自己的来意:“书局里新上了不少话本,我挑了一些给你们带回来。”
“其中几本有几分趣味,无事的时候可以解解闷。”
跟在他身旁的小厮忙抱着厚厚一摞话本上前。
沈晗霜和明姝雪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来不可置信——
除了账本外一向只读圣贤书的明家大公子竟也有翻看话本的时候!
明姝雪自然清楚兄长的心思,却故意笑着问他:“哥,你是不是中邪了?”
明述柏觑了她一眼,不理会她话里的调笑,递出手中一个用沉香木雕的盒子,继续道:“这是一斛螺子黛,你们一人一半分了用着试试,若觉得好,我命人再去买。”
螺子黛出自波斯,此物珍贵稀少,有价无市。那个与明家有些生意往来的波斯商人手中也只这一斛,因出得起价的人实在不多,他又不想砸在手里,便拿到了明述柏眼前。
若两个妹妹用着觉得好,明述柏便再想法子再买一些回来。此物虽价贵,但明家也并非用不起。
这下,明姝雪和沈晗霜就更意外了。
不仅是话本,明述柏今日竟还带回了女子画眉用的螺子黛。
明姝雪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笑盈盈地说:“我不爱用这个,姐姐都留着便是。”
这么好的东西,姐姐生得最是漂亮,让姐姐用,明姝雪光是看着就高兴。
沈晗霜却不同意:“你若不要,那我便也不要了,让表哥拿回去自己用。”
她以前便发现,表妹似乎总事事都要让着她。这次她从长安回来后,就更明显了。
见她坚持,明姝雪也只好先应下。
但她仍打算等姐姐的那份用得差不多了,她再把自己的这份送过来。
沈晗霜从明述柏手中接过装着螺子黛的沉香木盒。
她在长安时曾听刑部尚书之女余南栀提起过,一斛螺子黛价值两百金。用得起螺子黛的人不多,且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即便螺子黛的颜色再正,用着再好,可什么眉毛值得花这么多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