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是怎么回事,代善死哪去了?叫他来见我!”皇太极听见浑河对岸,蹄声如雷,炮声阵阵,顿时蹙紧眉头。
不一会儿,哨骑回来,下马哭喊道:“大汗,大贝勒阵亡了,石廷柱杀孙得功造反后,将大贝勒乱刀砍死了!”
“这帮狗尼堪,我就说汉狗们全都不顶用,大汗,现在怎么办?”一旁,和硕八贝勒之一,努尔哈赤长子褚英之子杜度大声骂道。
脸上,已见了几分慌乱。
“二哥…二哥也死了?”
皇太极好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直到周围两黄旗贝勒、大臣们纷纷急切的出声,这才将他狠狠拉回现实。
虽说平日里,他和代善为了汗位明争暗斗,但听见这个消息,皇太极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无它,代善死了,意味着北路已经崩溃。
这时,他才知道代善是因自己而死。
是他中了熊廷弼的疑兵之计,将北路大军抽调一空,这才致使八旗汉军们有了反心。
这时,他再想起代善对他调走两红旗大部的消息无有不遵,甚至没传回一句怨言,皇太极更加后悔。
现在的他,第一次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莽古尔泰死讯带给他的震惊,远远不如代善战之死。
这时,先前狂呼求战的两黄旗骑兵们,远没有了最开始的兴奋劲,一股淡淡的绝望气息,开始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每一个在场的女真兵都未曾想到,骁勇的八旗铁骑,居然会在野战输给孱弱的明人如此之惨!
就连在最后的一些汉军八旗都统们,也都默默聚拢在一起,不愿意为大厦将倾的金国送死。
......
前不久,萨尔浒新城内。
阿敏刚刚冲进城内,便四处搜寻曹文昭和曹变蛟的下落,可是很奇怪,刚刚逃进城的明军就像是耗子一般,全部消失了。
没过多久,城外西侧城外便响起震天撼地的喊杀声和炮响。
炮声应着喊杀声,霰弹的弹丸在空中爆裂开来,如雨点一般砸落,将骁勇的金兵砸得头破血流。
金军骑兵们拥挤在狭窄的城内,失去了所仪仗的优势。
看见明军从西侧城门不断出现,鸟铳队也站在城头,开始向城内的金军发射排枪,跟随的八旗汉军们第一时间逃窜。
金兵也被带动,气势为之崩溃,看见八旗汉军们高声惨叫,也都没有半点抵抗的心思,连忙后撤。
只是他们和辽军不同,这一撤,便是一场兵败如山倒的大崩溃。
阿敏接连砍了几个溃逃的八旗汉军也无济于事,就连他自己和身边的巴牙喇护卫,也被败阵下来的逃兵人流拥到南门大街口。
金兵们拥挤成了人善人海,好不容易打开城门,可是刚才出去,转瞬便遭到了一阵排枪、
固原总兵郭钦接了熊廷弼的檄令后便轻装简从,第一时间赶到南门,将这个口子堵住。
边军火器营的鸟铳手们将黑洞洞的三轮排枪对准城门,逃窜的金兵们才刚打开城门,便被射成了筛子。
几十个跑在最前的八旗汉军直接变成尸体,后面的人开始再向后退,但是城内的人却又把他们向外挤。
很快,第二轮排枪隆隆而至。
此刻的金兵,丧失了往日强悍的战斗力,已经完全沦为了明军火器手的活靶子。
败退的金军立时又向北侧拥挤,刚刚来到城下,城头立即又出现一排令人心悸的鸟枪手。
宁夏总兵马永出现在城墙上,大笑道:“鞑子们,我在此等你们多时了,给我放!”
“不能让他们接近城门,一个都不留!”
又是一轮排枪,鸟铳手们甚至都不需要瞄准,只顾装填子药,向金军人群里喂就行。
无数金兵应声倒地,这时,南门轰然而开。
金军又疯狂涌向南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