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可以再建,鞑兵却是炸死一个少一个!
女真人中炮击而受伤者累累其数,没过几轮炮击,城头就是哀嚎满地,德格类钢牙紧咬,说道:
“派人进民房,抓汉人上城头,把全城能抓到的汉人都抓到城头!”
“我就不信,他熊蛮子真有铁石心肠!”
后金军没有火器,明军只要解决了援军的问题,根本不需要强行攻城,完全可以腾出手来慢慢去炸。
这对后金兵来说,无异于慢性死亡。
就在形势愈发往好的方向发展时,一名标兵来报:
“禀台台,鞑兵们掳了城中数千百姓,在城头聚集,火器营不敢继续发炮,特来请示!”
熊廷弼闻言眉头一皱,拿起千里镜观望。
的确,残存的鞑兵们全都藏匿在城中百姓之间,被抓上城的百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哭声一片。
见状,熊廷弼放下千里镜,恨恨捏紧了拳头,喃喃说道:“蛮夷就是蛮夷!”
“台台,叫我再带弟兄们去冲吧!”满桂说道。
赵率教也道:“是啊,百姓们是无辜的,建奴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抵挡不住我军的攻势。”
左良玉冷笑一声,出列道:“就算带人去冲,鞑子们难道就不会躲在百姓身后与我军拼杀了吗?”
“如果是那样,将士们畏首畏尾,如何与凶悍的鞑子们近身肉搏?是我军将士的性命重要,还是这些百姓的性命重要?”
“如果放弃炮击去冲城,鞑兵便知道我军畏惧于此,更会以百姓相要挟!”
“将士造成更多伤亡不说,若是让鞑子冲出城上了平原,可就追不回来了!”说着,左良玉半跪在地,大声道:
“台台,军法无情,刀枪无眼!百姓死了几个根本无所谓,重要的是,我军需要尽量消灭建奴的生力军!”
“不然建奴卷土重来,死的百姓更多!”
众人还要再说,熊廷弼沉吟半晌,却是猛地举起手,说道:“住了!听本督之令,继续放炮!”
了解熊廷弼的人都知道,军令已下,便绝无翻转的可能。
熊廷弼一向军令如山,镇辽六年,从没有推翻过自己的任何一道军令。
铁一般的纪律,也是辽军得以在近几年迅速崛起,成为一支足以硬抗八旗军的精锐的主要原因。
话音一落,众将面面相觑,也只好点头。
德格类站在城头,看着对方没了动静,冷笑不止,说道:“我看,这明军的确是怕了。”
“早该如此,传我的话,抓更多的汉人出来,让他们挡在前面,整军随我冲出城!”
一名镶黄旗佐领也是说道:“城外便是一马平川,只要出城,明军根本追不上我女真勇士!”
德格类点头,心中有了计划。
众鞑兵正欢欣鼓舞,远处却是忽然间又传来震耳欲聋的炮响,女真兵们惊恐的发现,明军的火器营,居然又放炮了。
这下该怎么办?
出城,面对明军严阵以待的军阵,毫无战胜的可能,留在城内,只能是等着被炸死!
想到这里,德格类的脸色黑了下去,他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熊蛮子,算你狠,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