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郑世生点头,若有所思道:
“的确,圣旨下来后,各地的逃户是比从前多了不少。”
“逃户都是傻子,跑的了和尚,还跑的了庙?”杨望冷笑一声,“这些东西都是贱骨头!”
“你略松宽,他们就要蹬鼻子上脸,求这求那,把你当土财主,吃喝全都要你来照料。”
郑世生一愣,问道:
“知州有什么好办法,好治治这些贱骨头?”
杨望哈哈一笑:“别的不说,只教你一件每晚上给他们一人睡一条凳,用结实麻绳给他们捆在凳上,绑得紧紧的,看他们往哪儿逃!”
“等到天亮了,再给他们解开,叫他们干活去!”
郑世生摇摇头,皱眉道:
“杨副将,这一点我不能苟同,军户们都是狗一样的东西,这不假,所以你就要像训狗一样来训他们。”
杨望眼前一亮,笑道:
“愿听知州高见!”
郑世生喝了口茶,故作清高似的道:
“对待猪狗一样的东西,要紧的是去掉野性,一次就够了,本官给家人也立家规,就是这意思。”
“对待镇西卫拨给的军户,一进门,就要先给一阵鞭打,打得他满地求饶,这叫下马威!”
“第一次,必须打出身为主子的威风,叫他梦里想起来都发抖,越是哀告求饶,越不能停手。”
“直打到他悄无声息,鞭子打在身上,就像打着石头、木头一样,打得他只剩一口气,才能作罢。”
杨望眉眼笑开,割片肉放在嘴里,道:
“懂了,要打。”
“不,第一次后不能对军户再轻易动手,非重罪不能再打,这也是道理,你现在还懂不懂了?”郑世生摇头说完,看着他道。
“不懂!”杨望直接说道。
这正是郑世生需要的回答,众人都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他反倒闭上嘴不打算再说了。
过上一小会儿,才是故作神秘地道:
“驭下是门学问,尤其是对军户这些猪狗一般的东西,更是要引导、威慑,说太多,你们也不懂。”
......
庄子里卫所文官武将们的“家宴”正进行着,卫城内却是起了一些端倪。
在武将们的刻意纵容,或是暗地授意下,本该在此时操训的官兵们纷纷走出营地,走遍了全城。
一些人见势不妙,已经开始带着家人提前出城。
临近南门的一处酒馆,寻常的食客早已被吓跑,只剩下店家和几个小二,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地看着馆子里突然出现的二十几名官兵。
“太祖皇帝的天下不是我们武人打的吗,陛下或许是又听信了那魏阉的谗言!……”
“卫所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各位祖上都是有军功,为朝廷打天下出过力的!”
“现在的身份,是老天爷给的,凭什么一句话就想拿回去?”
“老子们拼死拼活这些年,得到了什么?”
借着酒气,一名把总说完话,将酒杯直接摔打在地上,余的几人也都是起身,有一个还将桌子给掀翻了。
原本这是要赔偿的,可是现在的店家和小二看官兵们这架势,哪还敢上去讨要,只剩在一旁发抖的力气了。
“可不是!”一旁百总也面色阴沉了,“放着那些仗势欺人,无恶不作的自家子弟不去管,反倒将我们这些老实、本分的忠贞之士拒之门外!”
“陛下离当初建武的宣告越来越远,越走越像昏君了!”
又有人在底下紧张地互相嘀咕起来。
“听说兵部已经还政给都督府,这右军都督府衙门,现在可是有实权的了!”
“还下来一位武定候,在都督府大发雷霆,说卫所屯政不清不楚哩!”
“哼!就是这个武定候,他算个什么?”
“不过是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