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娅摸了摸在她肩膀上当挂饰的托比,对桑德斯道:“昨天晚上安格尔一回来,就将托比交给我,自己去闭关了,说是准备移植变形软态虫皮肤。”
说到这时,格蕾娅回头看了眼壁钟,时间指向正午十二点:“按照时间来算的话,应该要结束了吧?”
昨天晚上开始?桑德斯愣了一下,慢慢踱步到壁钟面前,盯着时间看了一会儿后,旋身坐到了沙发上。
格蕾娅疑惑的看了桑德斯一眼:“怎么,你找他有事?”
桑德斯点点头:“的确有些事要和他商量。”
不过具体什么事,桑德斯并没有说。格蕾娅作为外人,也不好追问,这个话题似乎也宣告到此为止。格蕾娅本想说一些其他话题让气氛不至于那么尴尬,不过桑德斯几乎不怎么说话,无论她如何去找话题,桑德斯只是偶尔“嗯”一句,算作回答。
这种沉闷的气氛,她坚持了十分钟,就不想再继续了。
虽然冷脸对冷脸也可以,但没必要。
格蕾娅正准备找个由头离开,可就在这时,桑德斯突然开口道:“你这样,不觉得累吗?”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格蕾娅一脸的不解:“我怎样?累?我不累啊,还是说,你是指……心累?看了话剧影盒之后,的确有些心累。”
格蕾娅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桑德斯,她发现桑德斯虽然是对着自己说话,但他的眼神并没有看向自己,似乎透过她在看身后另一个人。
格蕾娅狐疑的转过头。
身后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个装饰用的铁架高台,以及一个带铜摆的机械壁钟。
“你在和我说话?”格蕾娅问道。
桑德斯的目光依旧静静的看着她的身后,过了整整两分钟,格蕾娅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
身后真的有人?格蕾娅吓了一跳,惊疑的回头看去。
只见墙壁上的机械壁钟前,突然散开了一团团如水波般的涟漪,这些涟漪掀动了沉寂的空气。
格蕾娅眯起眼,轻声道:“幻术……”
在机械壁钟正前方的,正是一团幻术。
什么时候,她身后居然多了一个幻术,而她居然还没察觉出来?格蕾娅正在自省的时候,目光又被幻术背后的东西吸引住了。
幻术的背后,露出来的还是一个机械壁钟。不过,这次的机械壁钟却是没有玻璃的。
显然,刚才的幻术就是制造一个虚假的玻璃,来掩盖壁钟内部。
但是,一个壁钟的内部,为何要掩盖?格蕾娅的目光最后定格在了壁钟上突然停止转动的分针上,她凝视了许久后,分针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好意思,慢慢的出现了变化。
只见细长的分针从表盘里飘了出来,在空中完成了第一次变形,化为了一支纯白的羽毛,在空中悠扬的荡了几下后,落到了高架台面。当羽毛停下时,出现第二次变形,由羽毛化为了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青年。
一开始青年只有巴掌大小,可眨眼间就变大拉长了无数倍,变为了正常的大小。
金发碧眼的青年坐在架子上,回避了格蕾娅探究的眼神,有些赧然的对桑德斯道:“导师,午安。额……其实,习惯了就不累了。”
这人,正是安格尔。
“所以,你一直就在那里装指针?”格蕾娅眯着眼冷声道。
安格尔讪讪一笑:“我就是想试验一下变形术。”
格蕾娅冷睨了安格尔一眼:“你要试验术法有的是方法,特意来这里整我对吧?”
安格尔赶紧摆手:“没有,我其实也才来。”
“才来?”格蕾娅一脸不信。
安格尔犹豫了一下:“在你看那话剧影盒的后半段来的,当时你正在吐槽稻草人没有质感,所以没有注意到我。”
格蕾娅回忆了一下,当时她全副心神都在吐槽话剧,的确没有注意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