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于是直接就拒绝张子谦的要求。
因为这脑子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年轻人会跑去干些不理智的事情,桃夭就难道忍下不耐烦的心情,婉言开导几句。
“重明,你已经十八岁,不是个小孩子了,以后做事最好三思而后行,莫要再如此莽撞不理智。万事还是得多想想你的父母,他们就剩下你一个孩子,不要再让他们操心。”
听到此言,张子谦便知道自己和嫂子之间是绝无可能,顿时就是大受打击悲痛不,那双眼泛红的模样,彷佛下一刻便会哭出来。
“难道在嫂子心里,我就是如此莽撞无能不识大体之人?”
桃夭:“……”
——那不然呢?试问哪个有脑子的人,会在自己兄长刚亡故没多久就跟被鬼上身一般去亲爹亲娘面前说要娶寡嫂为妻的?
——还有你小子不要以为我不知你这次能出来,是跟你爹娘做了最后保证,那就是等回去之后就断了这个念头,听从父母安排入仕途和娶妻生子。
——现在你这个臭小子想要反悔,想要毁约并唆使我跟着一起浪迹天涯喝西北风,这还不许我说几句了?
——醒醒吧,恋爱脑不会传染,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没有理智。
“难道嫂子你的心里从来都不曾有过我吗?”
桃夭简直都要被这人给弄得没了脾气——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了什么东西?嫂子!我是你嫂子!你还能不能要点脸了?!
都这个地步了,桃夭只能放点狠话,说自己完全想不到张子谦会是如此不孝不义之人,居然会犯下这等错事,实在是让她失望。
亲耳听到一向都很肯定自己的嫂子说对他感到很失望,张子谦的内心是天崩地裂的,他不能相信这唯一支持和鼓励他走武将之路,而非科举做文臣的人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原是我冒犯了嫂嫂……”
张子谦小声呢喃一句,随后就失魂落魄的走了。
好不容易让这死脑筋的人死心,桃夭才不会再做什么好嫂子,只是虽然心里明白张子谦不会是随意寻短见的人,但终归还是不放心,便让墨画去派几个温家武功不错的干事跟着张家公子。
这既是护送,也是监督。
墨画也是有点武功在身的,对比起有点懒惰于是武艺平平的荷香,那就是老师傅跟徒弟的差别。
结果反倒是墨画行为处事很有分寸,而荷香则是到处凭着一张嘴得罪人。
便是方才若非墨画阻止,荷香那就是能做出直接捏拳打上去,让这个胆敢在她们家大小姐练琴时无礼打断的贼子好看!
待看清楚来者是去而复返的张家二公子后,荷香简直都要瞪大双眼,一脸“人不可貌相,这人看着浓眉大眼的,居然还是个对长嫂有非分之想的无赖之徒!”的难以置信。
“我们小姐对他那么好,他居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当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难怪长得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对待不喜欢之人就使劲诋毁,甚至能做到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地步,也算是上行下效了。
但墨画就不觉得有什么了,毕竟她陪伴小姐的时日比较长,也不似荷香那般爱玩爱往外面走,而且也比较细腻,因此对于张家二公子偶尔灼热望过来的眼神,她是第二个察觉的。
而桃夭就是第一个察觉到,于是她很早之前就开始慢慢疏远这个丈夫的弟弟。
只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张家大公子的早亡确实就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张家大公子确实身体一直不算很好,但也没到英年早逝的地步啊!谁知道就这么天不假年,丢下父母和爱妻,驾鹤西去了。
墨画可心疼自家小姐了,若说荷香是明面上对那张家姑爷不喜,墨画就是在心里表达不喜。
此时亲眼撞见张家二公子对自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