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求陛下法办!”
一时之间,满堂鸦雀无声,只有百官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盛长桢本来正缩在文官队列里当鹌鹑,听到言仁化的进奏,他心中大惊。
言仁化不是兖王一党的么,怎么还狗咬狗起来了?
此事实在蹊跷,让盛长桢也忍不住寻思起来。
百官对言仁化此举也是摸不着头脑,纷纷猜测起他的用意来。
知道言仁化是兖王一党的官员们觉得,八成是兖王冷落了言仁化,言仁化衔恨报复,准备以此为投名状投靠邕王。
不知道言仁化身份的官员们则觉得,这个言仁化大概是邕王一党的排头兵,这是邕王要向兖王发难了。
邕王和兖王并排站在右侧勋贵前列,此时也是心思各异。
邕王对言仁化并不熟悉,只知道他是今科的榜眼。
言仁化今日之举倒是让他起了心思,觉得这个言仁化是个可以栽培的,朝会过后应当拉拢一二。
兖王则是气得咬牙,自己对言仁化百般拉拢,居然养了一只白眼狼。办事不力也就算了,居然还对自己反戈一击。
兖王戾气横生,只恨那日没有把言仁化给一箭射死。
御座上,原本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的老皇帝睁开了眼,眼中精光暴闪。
他沉声道:“兖王,听到没?有人参你!?”
兖王暗骂一声老不死,连忙出班道:“启禀陛下,臣冤枉啊!”
“哦?那就是言卿家在说谎喽?”
言仁化一头磕在地上,朗声道:“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词,恳请陛下将臣罢免。”
老皇帝若有深意地扫了兖王一眼,沉声道:“兖王,你就不想辩解几句吗?”
兖王心里发苦。
言仁化所参他的三条的确是句句属实。
只是他犯了这些事,邕王就干净的了么?
他可不相信老皇帝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只是老皇帝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在兖王看来,老皇帝离死不远了,继任者八成要从自己和邕王之间选择。
那么,他们早一步发展些实力,好顺利渡过权力交接,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这种事情都是台面下的默契,哪能放到朝堂之上来说。
如今这层窗户纸被言仁化这个愣头青给捅破了,兖王也只能咽下这苦果。
老皇帝见兖王闭着嘴不说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却也没有当场处置兖王。
内侍捏着嗓子高喊一句:“退朝——”
见此事没有下文,百官各怀心事,渐渐散去。
兖王走过言仁化身边,怒目而视,低声道:“兖编修果然好气魄,本王佩服!”
言仁化怡然自若,只当他是空气。
兖王恨恨而去,留下一个气急败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