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这九天,把盛长桢都给憋坏了。
后面的两场考试,盛长桢都是第二天就答完了题。会试不能提前交卷出去,剩下的时间盛长桢也只能是踢踢毽子,睡睡觉什么的。
可怜那只鸡毛毽子,被盛长桢玩得毛都没剩下几根。
闲来无事,盛长桢就开始调动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回忆前世的一些诗词名篇,并把它们通通写了下来。
这一世的盛长桢,经过十几年扎实的基础教育,还有庄先生的耳提面命,在文学素养方面已经是登堂入室了。可以说是远超同龄人,即使面对这个时代的文学大师,盛长桢也不会露怯。
这次重温前世的文学宝库,盛长桢感觉自己仿佛徜徉在文学的海洋里,和那些惊才绝艳的前辈人物进行了一次跨越时空的深入对话。对于文学创作和品鉴,产生了许多新的感悟,整体的文学水平又更上了一层楼。
盛长桢发现这一点,十分惊喜,忍不住感慨,自己以前是身在宝山而不自知啊。
九天的会试终于过去了。
盛长桢走出考舍的时候,守门的兵丁一脸幽怨地看着他。盯得盛长桢莫名其妙,忍不住拿手抹了一把脸。
我脸上也没沾什么东西呀,神经病。算了,不管他了。总之终于是解放喽!
沐浴着外面自由的阳光,盛长桢伸了个懒腰。这次会试他倒没有像上次乡试那样虚脱,反而神完气足,元气满满。
主要是因为他这次一小半的时间都是在睡觉,精神能不好么。
贡院外,盛长桢的书童已经在马车边候着了。
盛长桢把考箱丢给书童,坐上马车。问道:“元真,我进贡院之前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那书童自然就是元真,他一脸认真道:“少爷,都办妥了。”
这个书童元真是盛长桢和明兰的小姨介绍来的。他一家子都是卫姨娘的邻居,只是家境贫寒,供不起他,就托卫姨娘把他送到了盛长桢身边当书童。
这几年下来,元真恭敬守礼,办事也得力。最重要的是他对盛长桢忠心耿耿,能够保守秘密。盛长桢对他也是十分满意,大力栽培。
盛长桢听了元真的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两人就启程回盛家去了。
……
贡院,文延朴已经坐了一个多月,痔疮都快犯了。
但没办法,他是代表皇帝来给国家遴选人才的,也只能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了。
几万份的卷子收上来,考官们都不敢懈怠,迅速投入了阅卷工作。文延朴虽然是主考官,负责总揽全局,但也必须以身作则,辛苦阅卷。
十几个考官哼哧憋肚审阅了一个月,才挑选出两百五十一份卷子。个个都是言之有物,词真法老,文延朴看了也觉得满意。
今科举子的质量在近二十年的会试里都可以算的上是上乘了。其中有三个人的文章尤为突出,可以说是字字珠玑,难分伯仲。
文延朴虽排定了名次,但还是要将前三名的文章带到皇帝面前去,请他老人家做最后的裁定。
垂拱殿,面容苍老的老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翻看着今科前三名的文章。
文延朴在阶下站着,看到老皇帝佝偻的身影,心中不由地有些慨叹:官家是真的老了,却不肯早立储君。也不知道几年后,这张龙椅上会不会染上血色。
老皇帝看完三篇文章,感叹道:“我朝果然是人才济济,这三篇文章的作者个个都是人才啊。”
说完目光转向文延朴,问道:“不知文太师定了哪一位为第一名啊?”
文延朴指着最上面那一卷,通篇漂亮工整的馆阁体,道:“启禀陛下,臣定了这位为今科会元。”
“哦?”老皇帝眼前一亮,又仔仔细细把那张考卷看了一遍,赞叹道:
“文太师的眼光果然极好,这篇文章确实和另外两人不同,切中时弊,言之有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