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哥萨克只会玩马刀,那就错了,大错而特错,他们中有好些人是天生的猎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
不但马刀玩的出神入化,因为从小在天寒地冻的西伯利亚讨生活,枪法也十分不俗,好些人都装备着线膛猎枪。
当然是自己花钱购置的,这也是为何区区几千名哥萨克,就能打的清廷跪地求饶……
“黄叔。”
寂静中,厅中响起周阿布清冷的声音:“叫你的辎重营,亲兵营,准备一下。”
“哎?”
黄斐一呆,忙道:“末将遵令。”
他是大宁指挥使,旧辽军的习性难改,还有点保存实力的想法,可军令如山呀。
如今这场面,一言不合便是个人头落地的结局。
“得咧!”
黄斐哈哈一笑,长身而起,响起了他兄长黄得功的那番话,这大明以后没有将领私兵,家丁的说法了。
不管你的兵,我的兵,反正都是大明的兵,观望不前或者拥兵自重,这种想法还是不要有。
军法处,军宪司可不是吃干饭的。
“末将这就是去聚兵。”
瞧着黄斐急匆匆从官厅中走了出去,周阿布年轻的脸上露出几分峥嵘,甚至有一丝狰狞了。
“国战……”
他对国战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所谓国战,便是两个民族战斗意志的比拼,便是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一刻。
前线,老君庙。
“砰,砰……噼啪。”
激战中,躲在街垒后方的上百明军竭力抵抗,固执的用火枪打出一排排齐射,可横队中不时有人倒下。
“噗,噗。”
铳子横飞,倒下的明军越来越多。
从正前方失守的院子里,大堆的障碍物后方,射来一颗颗丹丸,将掩体沙包打的噗噗作响。
一百多明军很快伤亡过半,乱战中明军拥有掩体的优势没了,排队枪毙的战术也不灵了。
反倒因为火枪横排的目标太大,成了俄军猎杀的目标,排队枪毙并非是无敌的,至少……
在大规模巷战里没什么优势,在双方都拥有掩体的情况下,俄军战斗素质极好的散兵反倒占据了优势。
“撤,撤!”
指挥作战的哨长见势不妙,再打下去人都死光了,情急下取出火折子,吹了吹,想要点燃竖立一旁的步兵炮。
可天寒地冻,怎么也点不着。
“撤!”
哨长将火折子一扔,也顾不上步兵跑了,干净拽起一个伤兵,气急败坏的下达了撤退命令。
“砰,砰。”
成群结队的明军火枪手一边向后方射击,一边拖着受伤的同袍狼狈撤退,废墟之间一条条身形穿梭着。
“炮,炮!”
有人大叫着想要去拖拽那门轻炮,可是很快被一发铳子射中,嚎叫着倒了下去。
“噗,噗。”
枪林弹雨中,烟尘四起,纵深一跃,哨长滚到了围墙后,落地时一个趔趄,撞在一个老卒身上。
“哎哟。”
老卒轻叫了一声,瞧着哨长胸前的徽章,赶忙将骂声咽了回去,还低低的叫了一声。
“官长。”
哨长摆了摆手,爆了粗:“娘的。”
年轻的脸上有些憋屈,仗打到这个地步他才知道,教科书上说的不管用呀,步兵操典上说,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密集队列……
步兵操典是这么教的,可打起来才知道,纸上得来终觉浅,在大量猎兵的狙杀之下,火枪横队实在太笨拙了。
可这也不能怪周世显呀。
他编写步兵操典的时候,也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好端端的大兵团作战,硬生生打成城市争夺战了。
双方加起来二十几万兵马,搅在一起,还排什么横队呀,简直就是猎兵的活靶子。
在城市巷战之中猎兵才是王者,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