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自成的视线,落到了泽侯田见秀身上,他鹰隼一般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泽侯。”
点将吧,田见秀是个能打的。
“臣在。”
田见秀不情不愿的出班,行礼,他不太愿意接手刘宗敏的部队,一来军纪太差,二来他的职位是提督诸营权将军。
他的职位本来是比刘宗敏高的,属于降职使用。
可李自成没办法,只能让田见秀顶上去了,好歹泽侯性子宽厚,有威望,上上下下都很服他。
“泽侯,拜托了。”
他缓步走下台阶,挽住了田见秀的手臂,殷切道:“如今这个局势你也知道,你得把千斤重担挑起来。”
田见秀只好恭敬的应道:“臣,遵旨。”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愿意也得干。
“诸位!”
李自成鹰隼一般的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干!”
崇祯十七年,十月初。
一场秋雨过后,天气渐渐转冷,可凤威军大营之中一片火热,全军一万四千多兵马养的膘肥体壮。
这一天全军休沐,营中难得安静了下来。
深秋时节,官厅中凉意湿重。
“呼,呼。”
周世显翻看着军报,孙怡人不停的往小手上哈着热气,这鬼天气呀,才立秋便如此寒冷。
一只大手将她纤细的小手,拽了过去,揉搓着,将她僵硬的小手揉开了,温暖了起来。
周世显徐徐道:“消息准确么,田见秀领兵了?”
孙怡人俏脸微红,轻道:“千真万确。”
周世显揉着她微凉的纤手,眼睛却眯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田见秀,这个可是个劲敌呀。”
此人远比刘芳亮,刘宗敏难对付!
这个人在历史上,名气远远不如刘宗敏,郝摇旗,可……会咬人的狗不叫,这是个极厉害的人物。
这个田见秀声名不显,可长期以来在顺军里,都是独挡一面的统帅,他还执掌着顺军中,最为精锐的中军马队三堵墙!
“来者不善呀。”
孙怡人撇撇小嘴,轻道:“隔着黄河天险呢,他还能飞过来?”
周世显笑了笑,很快笑容收敛,他松开了佳人柔软纤细的小手,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黄河。
再过一两个月,黄河就要结冰了呀,黄河一旦结冰,还叫什么天险,他当年是怎么偷袭郑州的?
不就是趁着黄河结冰,一战而下么。
从冷峻的嘴角溢出几个字。
“传令,备战。”
一声令下,凤威军从训练状态专为战备状态,默默的为即将到来的冬季作战做着准备。
果然不出一个月,秋收之后休养了大半年的顺军,开始在洛阳,开封两地大规模集结。
中原大地,刀兵又起。
崇祯十七年,十一月初。
李自成倾顺朝举国之力,再次集结起一只五十万人的大军,再一次出洛阳,开封,从东西两个方向围攻郑州府。
可这一次,味道就有些不对了。
顺军抱成一团,带着大炮辎重粮草,不紧不慢的向着郑州府压了过去,很快把郑州府给围住了。
可……顺军竟然围而不攻,反倒在郑州城下挖起壕沟来了。
十一月中,怀庆府军议。
啥情况呀?
五十万顺军分成了两路,一反常态,竟然摆出了一副长期围困的架势,让明军上下都有些凛然,李自成这是长记性了呀!
这一招长期围困,反倒让明军陷入了被动。
毕竟在兵力上,顺军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凤威军,秦军,李岩的部队加起来,满打满算才十来万。
扣除郑州府守军,潼关守军,能动用的机动力量很可怜,而顺军五十万之众紧紧抱成一团压过来,活像一只大刺猬。
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