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她先前做的胰子,在府中地龙的作用下,已经干燥,真正成型。
她拿了一块,又打了些热水,去了折羽的房间。
折羽正在誊抄百草诗的药膳方剂,听到声音,“回来了?每天往出跑,你倒是比我还忙。”
百草诗将水盆放在了椅子上,走到折羽身边,放下了他的笔,“给你试试一个好东西。”
手指浸入水中,百草诗拿出胰子皂,均匀涂在了折羽的手上,“试试效果。”
折羽闻到了这种比澡豆更高级的东西,有着沉香的幽雅味道,最主要的是,清洁力更强,涂完之后手也更润滑。“这就是你的新……产品?”
他想到了之前百草诗提出了这个词,便也从善如流的说道。
“对,你觉得比起香楠坊的澡豆如何?”
折羽挑了下眉毛,他内心的惊讶远比表面上来的更激烈,“我想,应该会把香楠坊,打的没有还手之力吧。”
百草诗笑意更盛。折羽的品位一直在线,如果他都觉得好,那就是真好了。“明天入宫,我带给姒妃一份,算是答谢她的沉香木。”
论入宫的频次,百草诗也超过了折羽。
说来也奇怪,和谈那边在商量最后的细节,所有的人似乎都忘记了这个当初以一己之力敲定了谈判大走向的功臣。这几天,折羽多数时间在家,修身养性。如果不是为了等百草诗给姒妃拆线,他只怕都要回宛州了。
“诗诗,过了年我们就回宛州。”
百草诗捉摸不透皇帝的心思,之于她,焱京也再无留恋。“太后那边吗?”
“放心,大焱以孝治天下,会有很多人孝敬她的。”
**
腊月二十一,就在百草诗准备入宫时,窦安匆匆来到,“折羽公子,你快进宫吧,皇上宣你进宫。”
看这紧急情势,大概事有急迫。因为百草诗要去福姒宫,也一起过来。
路上,折羽问窦安,“陛下传我,所谓何事?”
“公子啊,事情不太妙啊。你之前建议派使臣进入北戎,联络右贤王。边境那边,主动请缨的是礼王。可是礼王带着轻骑深入北戎,三天没有消息,边关信鸽传信回来,礼王恐怕涉险。镇北王那边,已经集结了十万兵力,准备与北戎大战一场。”
礼王是炎武帝的长子,赢哲礼;镇北王就是大焱唯二的异姓王,徐振北。
北戎号称二十万大军,大眼这边,十万兵力,去掉辎重后勤,大概可战斗兵力不足四万。
窦安继续说道:“现在很多人要为这件事找一个……找一个……”
他没有说全,但折羽已经明白,是要找替罪羊。
此时朝堂上已经闹翻了,炒成了菜市场。
其中几个声音呼声最高,那就是将害了礼王的折羽,论罪当斩。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