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的生意。”
果然,段少仪开门、又关门的手顿了下。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在这世道上究竟能有几个?至少此刻,段少仪囊中羞涩。
在他犹豫之际,利剑平已开口,“我家主人想和你谈生意,你难道都不请人进去坐坐吗?”
“谁知道你是真做生意还是另有所图?走吧走吧。”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段少仪已经失去了耐心。
百草诗盯着他手上的药包,“不瞒段公子所说,在下略通岐黄之术,公子这是要给人煎药治病吗?或许我可以提供一点建议。”
这话说到了段少怡的痛处,纵然不愿,他还是请人进去了。
房间也很简陋,分为两间,外面的厅堂摆着一扇窗,里面的门紧锁。百草诗可以想见,因为绿歌的倒来,段少仪将房间让给了她,自己住在了厅堂里。
段少仪先进内屋,和绿歌呆了会才出来。
“你们自便,我还要煎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段少仪已经打开了药包,可是看到那些药材,只有大眼瞪小眼的份儿。
药房老板怎么说来着,一路上背了许久居然也能忘记,真是猪啊。
他只好拿出怀中的药方,名称有了,偏偏又不能对号入座。
百草诗扫了一眼,已了然于胸。“段公子,如果我没猜错,郎中给你开的可是安神定志方剂,最早见于《医钞类编》中。”她的手指在各种药中点,“茯苓,茯神,远志、石菖蒲、龙齿,不对,你少了一味最关键的药——人参。”
百草诗每说一句话,段少仪的嘴巴就张大一分。他不知道什么《医钞类编》,可是郎中确实给他说了,这是安神定志药,主治癫证、心中愦乱的。郎中也提到了人参,那是整副方剂的君药。那一刻,段少仪只恨自己,平日里挥金如土。多少银钱如流水,在他手中辗转而过。但凡他攒下一点,也不至于落魄至此。
“这位公子,你……你要画什么画,我现在就可以画,只求……只求一味人参。”
百草诗定睛看着段少仪,感受到了他的无助、急迫和惶恐。“段公子,人参不是普通药材,人参很名贵的。价高是一方面,货真又是另外一方面。就算你在市面上买到了人参,也有可能是假的。”
段少仪自然知道,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他急需人参治病救人,现在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
“两幅画,五……五幅画成不成?你让我画什么,我就画什么,便是美人出浴图、仵作验尸图,我都能给你画。”
百草诗扑哧笑了,这位大画师着实可爱的紧。
“一支人参,买你下半辈子,一生只为我作画,你可愿意?”百草诗狮子大开口。
从希望到失望,再到愤怒,段少仪的目光一寸寸变得寒凉,“公子你莫非在消遣我?我虽不才,可也有我的骄傲。你愿意帮忙就帮,不愿意我不强求。这天大地大,总有人赏识我,欣赏我的画,我总归能买到人参。”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