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瞪她,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这时有一个穿红色宦官服制的宫人匆忙行来,一看便是在贵人身边掌事的。他瞧见嘉文公主,明显松了口气,恭敬道:“殿下,皇后娘娘正寻您呢,再见不到您可要生气了。”
嘉文被扫了兴,没好气地觑了总管一眼,吓得总管埋下头。
南秀在一旁温和笑了笑,道:“那下次吧,殿下到时再容我长长眼。”
“算你没眼福。”嘉文公主嘴巴毒,眼神却透着依依不舍。
春叶始终战战兢兢的,心道嘉文公主变化可真大。她还记得有一年入宫,嘉文公主故意要将热茶洒在姑娘身上,幸亏姑娘眼疾手快,不然非烫在手上不可。
因那次的事,春叶一直心有余悸,也极佩服姑娘面对公主时还敢说笑,方才拒绝的话一出口,她冷汗都冒出来了。
……
这边的动静不小。听外面闹哄哄的,有好奇的公子问过宫侍才知道,是南家姑娘不慎丢了木牌,嘉文公主命人帮着找呢。
四周人交头接耳起来。
薛家二公子不屑一笑,低声调侃:“为着一个木牌,闹出这么大阵仗。”
一旁的萧安轻皱起眉,猜到他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
“嘉文公主好养面首,南姑娘苦心攀上公主,兴许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语气轻慢,其余人倒是不敢搭腔。皇后无宠,隐约有传闻圣上欲废后重立,加之嘉文公主也不得圣上喜爱,还因男女之事上过于胡闹被斥责过放浪形骸,但即便如此寻常人可不敢这样议论皇室艳闻。薛二公子如此胆大,全因他是薛贵妃的亲弟弟,薛贵妃独占盛宠多年,他亦是圣山跟前的红人,恣意惯了。
萧安手中的杯子轻磕在桌上,左右听到声响都看了过来。见他不发一言站起身,便问道:“殿下要走?”
“出去透透气。”
又不客气道,“此处有人臭不可闻。”
薛二公子才说完话他便作此反应,任谁都知道他是在讥讽哪一个。
“萧安!”薛二气怒。
立刻有人按住了他。萧世子身负战功,镇北侯又与圣上情同手足,怕是薛二惹不起的人物,因此压低声音劝阻道:“此处可是在宫里!”虽然离太和殿极远,贵人们也早已离席了,只怕人多口杂。
萧安抬起眼,似笑非笑道:“想来即便是去了御前,薛二公子也不怕将方才的话再讲一遍。”
薛二这才怂了,酒也醒了大半。记起陛下前日笑言边境安稳全仰仗萧家父子,自己的姐姐再受宠,也远不及护国之臣。
……
南秀携春叶在宫道上往回走,远远就看到了萧安的身影,自上次落水之后两人又是许久未见。
此时她也只当没看到。
只是心口跳得她心烦意乱,自那次噩梦后,又连日做了几回,梦里的他对自己总是表现得十分厌恶,因为太过真实难堪,以至于现在的她对他更多了两分抵触。
不过她却没能如愿绕开他,见他停在自己面前,像是有话要说。
寂静的宫道上,南秀总疑心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暗骂自己不争气。
萧安从袖中拿出一把镶满了玉石的弯刀,眉宇间门情绪淡淡,语气也凉,对她道:“这礼太贵重,我。”
还不等他说完,南秀径直将弯刀从他手上拿回,连头都没抬。
这弯刀是他去安阳期间门自己派人送到镇北侯府的。他生辰时回不来,她不想缺了这一年的礼。想想真是可笑。
南秀比他还要冷淡地说:“这么重的东西你也不嫌沉,竟带到宫里来。你既不识货,那我送给别人也是一样的。”
她将他送的东西还回去,他就让她烧了扔了,却装模作样来归还她送的东西,反复无常,不可理喻!这刀确实贵重得很,她才舍不得用它赌气。
说完抬脚与他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