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真是觉得这一个两个的都疯了。
她今天受了太多冲击,这把老骨头都快遭不住了。
她抬手指着宋湛溪,正欲说话,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让她几乎支撑不住,整个人不由得朝着后边靠了去。
长公主和沈绾立刻冲过去扶住了太后。
“你……你们……”太后揉着额头,有气无力地道,“暻明,你对得起阿玥吗?”
“儿臣不需要对得起她。”宋湛溪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地道,“儿臣从未许诺过要娶她,无奈母后相逼,儿臣不得已逃婚相抗。儿臣方才说了,正妻之位不能给她,儿臣绝不会松口。”
周仪不知道宋湛溪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还立过那种誓呢?不娶正妃?
好家伙,不娶正妃,侍妾倒是收了一大堆。
“暻明,你便少说几句吧!”长公主蹙眉呵斥着宋湛溪,“说到底,你与郑
姑娘也是圣旨赐婚,皇上知道你这么胡闹吗?”
“臣弟自会与皇兄去说。”宋湛溪道,“现在只不过先和太后打声招呼罢了。太后这般看重郑琉玥,臣弟也不能瞒着。”
宋湛溪对太后的感情很复杂。
感激,自然是有的,毕竟在行宫的时候,的确得到过她的照拂。
但是怨恨,也是有的。在周仪消失不见的那段日子里,在别人热热闹闹地准备他和郑琉玥的大婚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怨恨太后,恨她为什么要对周仪下手,恨她为什么要这么逼着自己。
今天她来这里,依然咄咄逼人。若不是周仪叮嘱了不让他说话,他早便忍不住了。
很烦,真的很烦。姻亲本来是他自己的事情,却这样大动干戈,搅得谁都不得安宁。
太后在平康长公主的安抚下,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
恍惚地看着宋湛溪和周仪,这样意
气风发、绝不低头的两个年轻人,她恍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老了。
已经没有精力和他们年轻人继续折腾下去了。
于是她直接下了定论:“绝不可能!阿玥是圣旨赐婚的明王妃,她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只要哀家在这里一天,谁都别想动摇她的明王妃之位!”
说罢,太后直接起身:“回宫!”
虽然气得够呛,可是太后在内监的搀扶下走得还是很快,好似生怕再听到什么大逆不道让她遭不住的话一般。
宋湛溪行礼恭送,并未多言。
正如他方才所说,他就是提前给太后提个醒。这件事,最后拍板的还是晟帝。
“皇姐,臣弟还要进宫面圣,就先行告辞了。”宋湛溪说。
平康长公主点了点头,挥手道:“去吧。”
她也真的累了,侯府就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倒不是有多少人显得多热
闹,而且他们说的那些话,让人心里害怕,以至于精疲力尽。
宋湛溪从侯府离开,进宫,直奔御书房。
御书房内的龙涎香已经添了新的,比他方才离去的时候浓郁了许多。
晟帝正坐在桌后看折子,听他进来,头也不抬地道:“一个时辰,倒是比朕预估得快些。”
宋湛溪单膝跪地:“皇兄恕罪。”
晟帝将折子扔在一边,端起一边沏好的茶饮了几口,才慢吞吞地道:“怎么,你的七夫人可安好?”
“安好。”宋湛溪说。
“德行。”晟帝不屑冷嗤,“为了一个女人,连国事都能暂且放下。宋湛溪,你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晟帝虽然言语嘲讽,可是并无多少生气的意思。
他并不生气,因为在他看来,这算好事。
对于大臣来说,自然兢兢业业、将国事放在第一位算好。
但是宋湛溪
不只是大臣,他是亲王,身上留着大齐皇室的血。这样的人,要是将国事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