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后如此强硬,宋湛溪情绪也跟着起伏,不禁被气呛了一下,立刻剧烈咳嗽了起来。
这一咳嗽,连带着胸前伤口撕裂,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再次洇湿了纱布。
郑琉玥见状,急忙唤道:“太医,拿止血散来!”
鲜血瞬间湿了一大片,宋湛溪脸色一片青白。太后见此状也有些慌神,方才的凌厉气势已然不见,整个人瞬间软了几分。
太医们上前,立刻为宋湛溪上药,换纱布,同时叮嘱道:“明王殿下此伤在心脉附近,着实凶险。现在才刚刚醒来,万不可情绪起伏太过啊!”
郑琉玥也跟着劝慰:“太后,当务之急是让殿下好好养伤,您刚才说的……还是等殿下痊愈了之后再议吧。”
“哀家……唉。”太后叹了口气,将郑琉玥拽到自己跟前,轻轻拍了拍她的
手背,“这件事赶紧定下来,也是赶紧给你一个交代,哀家怕你受委屈啊。”
“阿玥不委屈。”郑琉玥轻笑着摇摇头,十足的温柔大方,“阿玥还想着这一辈子就陪在太后身边,这才好呢。”
“这是什么话。”太后佯装恼怒地瞪了郑琉玥一眼,“姑娘大了哪有不嫁人的,陪着哀家这个老婆子有什么好。”
两人说话间,那边太医们已经为宋湛溪重新包扎好了伤口。又流了一通血,宋湛溪的脸色更白了。
恒亲王却是十分不解地道:“娶妻乃是好事,暻明为何如此排斥?莫不是被邪祟蛊惑了心智,才说出如此糊涂的话?”
“胡说什么!”瑜亲王一声怒斥,“暻明天潢贵胄,身份贵重,什么邪祟近得了他的身?恒皇弟,我看你才是糊涂了!”
恒亲王却道:
“瑜皇兄,您想想,暻明是非分明精明强干,所以皇上才安排他去了刑部。他去刑部之后桩桩件件也办得漂漂亮亮,这公事上无可挑剔,怎么到底私事上就拎不清了呢?况且我听说明王府本来太平无事,这段时间却频频有事发生,这实在不能让人不多想啊!”
话音一落,大殿内的气氛瞬间更加凝重了。
刚才大家关注的都是宋湛溪和郑琉玥的婚事,现在思维已经被恒亲王带的发散了。
凤侧妃被关去别院、白夫人被驱逐出府并非什么秘密,京中许多人都知道。而这一切……都是在周仪入明王府后发生的。
于是,殿中不少人都看向了周仪。
太后虽然人在山上,但是耳报神却灵通着。这京中发生的事情她都门清,自然也知道宋湛溪抢了周仪的那档子事。
所
以恒亲王刚才话中的“邪祟”,很容易便让人联想到周仪。
周仪一言不发,因为她知道,恒亲王还有后话。
她就等着听听,看看这人还想做什么。
却听宋湛溪道:“皇叔关心我是应该,但是所谓邪灵作祟,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上安城乃是皇城,有龙气护住,天下至阳之地,怎会有皇叔说的那些东西?”
恒亲王却摇了摇头:“暻明啊,这种事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初商纣王能认出身边的妲己是狐狸精吗?还不是一意孤行,被一女子葬送了铁桶般的江山。皇叔就是怕你身在局中却浑然不知,最后吃了大亏啊!”
好家伙,周仪直接好家伙,她都能和妲己相提并论了?
说罢,恒亲王试探着看向晟帝和太后,又问:“皇上,太后,要不要请人去明王府
做场法事,验一验?”
一听这话,周仪瞬间了然,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不过她还是一言不发,恍若这个话题和自己没有半文钱关系。
晟帝本来还好,但是恒亲王刚才提到了商纣王和妲己,就让他怎么听怎么难受。
太后更是,年纪大了,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东西。
她想着也是,宋湛溪哪哪都好,身上一派皇室贵气,半点小地方长大的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