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竹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自己刚才没提吗?
哦,好像是没提。
对哦,周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然后常竹站在宋湛溪身侧,摆出和他一样的神态动作,大声问道:“对呀周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仪脑子里犹如进了一个陀螺,正在飞快旋转。然后她微微张了张嘴,看着宋湛溪反问:“李姑娘?什么李姑娘?”
宋湛溪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似是没有说话的打算。
“我刚才是问事发那里的姑娘怎么样,王爷你是说昨天那姑娘姓李?”
常竹立刻点头道:“对啊,可不就是光禄寺卿李大人家的大姑娘吗?”
周仪能够明显感受到宋湛溪那探究疑惑的目光,她扬起头,坦然回视着他。
只听他忽然道:“你可知此事
本来只是京兆尹负责之事,是陈敬贤向皇上提议,让刑部协助,好尽快侦破此案。”
“哦,这样的吗?”
他双手负于身后,又朝她迈近两步:“那采花贼一共害了四个姑娘,今天的李大姑娘是第五个。”
周仪轻轻点头:“我听说了,前四个都是庄户人家的可怜姑娘。”
“所以呢?”宋湛溪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她们的命在你眼里便不是命了吗?”
夕阳余晖透过窗牗缝隙照耀进来,斜着的一条,将他的俊美容颜分割成交界清晰的明暗双面。暗中的眼波阴鸷汹涌,明着的那边满含讥讽。
周仪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宋湛溪多精明的人,怕是陈敬贤向皇上提议请刑部协查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不对劲
了。
他觉得陈敬贤在布局,而她,知道这个局。
宋湛溪淡淡启唇:“你明知道白姗不会听你的劝告,甚至会反其道而行。你故意让她走城东,不就是料定了她会背道而驰,去走城西吗?”
他垂眸看她,声音满含威压:“所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城西会发生什么呢?”
“所以你怀疑那个采花贼是陈敬贤找的,而我知道他这个计划,却没有一早告诉你,害得前边四个姑娘丧命是吗?”
他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这个意思。
他并不相信巧合。
但是前有她对落月婚事的提醒,这次又有这采花贼之事,两次都被她说中了,他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从陈敬贤那里知道了一些消息。
他生气的点不是她瞒着他陈敬贤的事情。而
是她既然知道,为何不早点说,不然之前那四位姑娘也不用惨遭毒手。
“宋湛溪,你把我想得太坏了。”周仪摇了摇头,”我歪打正着帮了你们刑部,你非但不感激我,还恶意揣测我,我很生气。“
她不想帮那四个姑娘吗?只是那四个姑娘死在她重生前,她怎么帮?
见周仪一脸愤愤不满,宋湛溪的语调也和缓了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周仪没有吭声。
宋湛溪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转头问:“你可给你外公传信了?”
周仪还是看着窗外,没搭理他。
宋湛溪咬了下后槽牙,又道:“虽然本王没见到过明王府有什么鸽子,但本王还是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月底桥隐神医不来,这欺君之罪谁也救不了你。”
周
仪冷哼一声:“我说到做到,不劳费心。”
宋湛溪不再多说,大步离去。
常竹看了看他们两人,立刻跟着宋湛溪溜了,走的时候还从桌子上顺走两块香草下午做的绿豆糕。
瞪着宋湛溪清贵笔挺的背影,周仪狠狠踢了一脚鞋榻,却惊得窝在旁边睡觉的小狼崽蹦了起来。
看着小狼崽这双浅到发白的漂亮眼睛,她凶神恶煞地问:“你叫周小仪?”
小狼崽的尾巴在地上扫了扫。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