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院,陆玉瑛口中的麻布已经被拿了下来,她正在大吼大叫地让人放了她。
“谁都知道我来了明王府,要是我没回去,太师大人一定会来要人的!”陆玉瑛大声尖叫,“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你们不要被周仪那个女人给骗了!”
所以就是说,人不能在太安逸的环境中呆的时间太久,否则很容易迷失自我。
陆玉瑛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在太师府住久了,以为自己真的是太师府的千金小姐了,都敢在明王府的人面前造次了。
感受到一股冷冽的目光陡然落到了自己脸上,陆玉瑛转头,不禁哆嗦了一下。
宋湛溪微扬着下颌,姿态清高而倨傲。那双桃花眼微敛着,带着股漫不经心的懒散,又好似
他只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不带半分生机。
陆玉瑛有些被吓到了,说话都有些磕巴:“明……明王殿下,我表妹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她现在忽然愿意呆在明王府就是别有目的!明王殿下,你这么聪明的人,可不能犯糊涂啊!”
宋湛溪对于陆玉瑛的辩解充耳不闻,而是看向周仪,慢条斯理地问:“你想如何处置她?”
周仪回答得毫不犹豫:“模仿我的字写信,剁她一根手指。满口胡言,割了她的舌头。”
这可比直接弄死她要折磨多了。
话落,周仪成功地看见了陆玉瑛陡然扭曲的面容。
“听见了?”宋湛溪扫了墨阳一眼,“按她的话做。”
陆玉瑛已经吓到浑身疲软。她努
力扭动身体,却被牢牢绑在树上根本挣扎不开。她无能为力,只剩下无谓的尖叫。
“周仪,你疯了是不是?我是你表姐!”她的声音都变了调,“王爷,你不能相信这个女人,你会后悔的……”
周仪不动声色,宋湛溪更是无羁散漫。
眼看着那几名凶神恶煞的侍卫越来越近,陆玉瑛的谩骂都带上了哭腔:“周仪,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在两个男人中间纠缠不清,你会有报应的,我娘和我哥不会放过你的,你……啊……”
手起刀落,伴随着陆玉瑛的一声尖叫,一团血雾从她口中喷出。
陆玉瑛的辱骂声戛然而止,世界都清净了。
陆玉瑛几乎晕死过去,而侍卫们不做耽搁,又剁下来她
右手的一根小指,然后将两样东西呈到了宋湛溪和周仪面前。
周仪扫了一眼,漠然道:“和她一块儿扔出去。”
墨阳立刻应了。
见宋湛溪又要走,周仪出声叫住了他。
宋湛溪停下脚步,却未回头:“还有何事?”
周仪走上前去,站在他跟前,望着他。
“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事……”她抿了抿唇,继续道,“你试着相信我一下,行不行?”
盛夏光景,烈日炎炎。
姣美明艳的小姑娘仰头望着他,日光照进她的瞳眸中,澄澈通透,像是苍穹下倒映着碧穹青天的江面。
明明是一双颇有攻击性的狐狸眼,眼神却很温软。
莫名的,宋湛溪感到一股子酥麻的感觉从
心头涌现,他的喉结不禁微微滚动。
他其实很想问问她,到底让他怎么信她。
是她之前说他偏执孤僻、说他孤傲狂妄,说厌恶极了他一意孤行的性子,厌恶极了他对她极强的掌控欲,说她在他身边,根本喘不过气来,说她终有一日会被他逼疯。
这些都是她说的。
他还记得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眼间流露出来的厌恶和憎恨,仿佛他是暗渠里的虫蚁,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然后她说陈敬贤是多么的温柔阳光,多么的体贴细心,说和他在一起才会有安全感,那样的人,才是她的良人。
他和她湘州相伴九年,竟抵不过她和陈敬贤相识的短短两年光阴。
他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