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华院房间内,气氛明显比刚才还要凝重一万倍。
本来好好的宋明旭忽然开始大哭,喊着痒又喊着痛。而且他的鼻子里开始流血,甚至开始说胡话,情况比刚才凶险了太多。
“怎么回事!”宋湛溪厉声质问道,“不是说四殿下已经见好了吗?怎么现在更厉害了!”
府医哆哆嗦嗦,几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这……这治病之法是没问题的啊,我也……我也不清楚啊……”
“混账!”宋湛溪一脚踢在了府医胸口,将他踢得栽了个跟头。府医却一声都不敢坑,又麻溜跪好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治!”
“是,是。”府医连滚带爬地起来,拿着银针的手都在抖。
为什么会这样呢……中了
红阳散就是要这么解啊,为什么会越来越严重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白姗亟亟赶了过来,听见宋明旭撕心裂肺的哭声,也是惊慌不已。
下人们来来往往,烧水的、拿药的、候命的,乌压压一大片,让这黑夜更为凝重。
而府医那边,不管他多少针下去都是无法,宋明旭已经数次晕过去再哭醒来,半分好转都没有。
“去叫人!”宋湛溪猛地一拍桌子,“把全京城的大夫都给本王叫过来!”
墨阳立刻领命,出去吩咐其它王府侍卫们。
宋湛溪像是一座压抑着的火山,就在爆发的边缘。
“她认了吗?”他忽然问。
白姗摇头:“用了鞭刑,还是没招。”
宋湛溪倏然看
向她:“谁让你用刑的?”
白姗被他这冷冽的眼神吓得心里突的一跳,口中却依然镇定:“您不是让看着办吗?牢房的侍卫说咱们明王府审犯人历来都会上刑,所以便用了刑……”
陈嬷嬷又开始叫唤:“区区几鞭子哪里够,非得夹她的手指、烙她的脸!不用重刑,那女人怎么可能招!”
“闭嘴!”宋湛溪冷斥,“什么时候轮到你做本王的主了?”
陈嬷嬷瞬间惶恐:“老奴不敢。”
“王爷是何打算?是要继续上刑吗?”白姗又问。
“不必。”。
宋湛溪揉了揉眉心,疲惫之中更多的是懊悔。
他在把她抢来折磨完之后就该将她扔了!他不该心软留她在这里,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明明知道她对自己厌恶至极,却还是会因为她的一点点虚伪表现而动容。
是啊,他怎么会天真地以为那种女人会回心转意呢?她明确表达过那么多次对他的厌恶,他还是贱嗖嗖地贴上去,奢望着她会改。
她已经不是小时候陪着他长大的那个小姑娘了!她早就变了!她现在对他只有仇恨!
宋湛溪一掌拍下,手边的木桌轰然倒塌,吓得白姗一个激灵。
她不敢说话。宋湛溪现在的样子太过恐怖,像是一张紧绷着的弓。
宋明旭哭声沙哑,难耐嚎叫,身上被他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让人心揪成了一团。
很快,墨阳带着个人紧赶慢赶地来了,正是去过秋霜院的那个年轻大夫。
他上个月
才被召进明王府,平时只能给府医打打下手。诊治四皇子这种体面事儿是轮不到他的,只能去看看冷僻院子那种不受宠的女人,毕竟府医是不屑去的。
“王爷,这位是陶大夫。”墨阳说。
宋湛溪略微颔首。
陶南青到了宋明旭床边,见到症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脸色凝重地给宋明旭把脉,然后吩咐:“快去拿苦参、地肤子、苦艾,各三两熬水,各一钱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快!”
下人们立刻去了,白姗却觉得这大夫说的这几味药材,怎么这么耳熟?
而后她忽然意识到,刚才周仪也是这么说的!
她猛然看向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