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湛溪沉吟片刻,然后点头:“打过交道。”
“难怪。”周仪捏着下巴,在房间内踱步,“这样也好,也算是有点了解了。”
“对。”宋湛溪笑了笑。
没多久,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仪伸着脖子一看,是郑琉玥。
她应该是刚从军营回来,身上的软甲还没脱下,还握着她那杆红缨枪,步履匆匆,面露焦急。
“宋湛溪!”她一边喊着名字一边踏上台阶,“你出来!”
宋湛溪走到门口。
“你听没……”看到他后边的周仪,郑琉玥话锋倏然一顿,转而拽住了宋湛溪的衣袖,“去我爹书房说。”
宋湛溪点了点头。
他转头看向周仪:“要是我酉时没回来,你就自行用晚膳,不必等我
。”
“好。”
宋湛溪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和郑琉玥一道去了郑渊的书房。
刚将书房门关上,郑琉玥便道:“戎狄探子来了。”
“今天见到了,跟我跟了一路。”宋湛溪说。
“有没有对你动手?”
“没有。”宋湛溪摇头,“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他们却没有动静。”
“他们竟然还敢来,竟然还敢跟踪你!”郑琉玥冷笑一声,“真是上赶着找死!”
宋湛溪则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达暮然既然敢明晃晃的将探子安插进襄城,必然是不怕的。说不定他想,四年前他能俘虏我一次,如今就能俘虏我第二次。”
“放屁!”郑琉玥直接爆了粗口,“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四年前那是……那是个意外!
他要是这次还有本事把你从我们郑家军眼底下带走,我郑琉玥就折枪断臂,此生便不上沙场了!”
“你急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郑渊瞥了郑琉玥一眼,“光是达暮然派了几个探子来,什么都还没做呢,你就不稳成这个样子了?”
郑琉玥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我就是说说嘛。”
郑渊没再和郑琉玥扯这个,而是看向宋湛溪:“我们从京城回北地,行程并未隐藏,戎狄那边得到消息也是应该的。达暮然既然派探子来,就是想探探我们现在的实力,着重是想弄清楚我们从京城带了多少兵马回来。”
“我们可一兵一卒都没有带,带的不过是国公府和明王府的一些亲信随从罢了。”郑琉玥说到这里,话锋一顿,然后恍然大悟地看向宋湛溪,“你是不是早就料
到我们一回来,达暮然就会派探子来了?所以你拒绝了兵部几位大臣让你从京郊大营带兵前来的提议。”
宋湛溪颔首:“我在京城的时候,就接到戎狄传信,戎狄现任汗王已经病入膏肓,时间不长了。达暮然和汗王长子克林的争斗依然激烈,双方不分上下。汗王死后,谁能继任下一任汗王,就要看他们这段时间能不能做出什么攻功绩来了。
汗王长子克林靠的是汗王大妃母家的支持,相比之下达暮然的根基就弱了些。他能和克林平分秋色,完全靠的是汗王的偏爱。达暮然和汗王的性子是最像的,激进勇莽、刚愎自用。既然戎狄内部现在已经没有让达暮然发挥的空间了,他只能将目光投向大齐。”
郑渊表示赞同:“是,汗王长子克林是个主和派,他并不主张对大齐开
战。而三王子达暮然是个主战派,他需要军功来支撑自己,否则他比不过克林。这次戎狄想对大齐开战,估计也是达暮然提出来的。如果让达暮然知道我们没有带多少援兵回来,他应该会很快向我们开战。”
郑琉玥也明白了:“所以你没从京郊大营带人来,是故意想让达暮然知道我们没带增援,让他认为时机已到,引他们出兵。”
“是。”宋湛溪点头,“在王座的诱惑下,达暮然对大齐的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既然避无可避,不如速战速决。给他们的时间越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