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悦怡从成衣铺子出来后,又去了首饰铺子,给自己置办了不少首饰。
以前,尚悦怡不爱骄奢,一是因为自己家里没那个条件,二是因为嫁到何家后,想给何家省银子。
现在她不这么想了。以前那么委屈自己都没在何家讨到什么好处,又何必呢?
该花就花,该行乐就行乐,反正爽的是自己。
快到晌午的时候,尚悦怡回到了怀远将军府。
这是她婆婆何夫人定下的规矩,出门可以,在外边逛也可以,但是必须回家来吃饭,外边的东西一律不准碰。不然一个不留神伤到肚子里的孩子,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尚悦怡走在一群仆从前边,浩浩荡荡地从正门进来。
本来她和戚蔓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后来有了身孕,何夫人怕原来那屋子她住着憋屈,特意在何劲的院子后边替尚悦怡新开了一个院子。
那个院子比原来的还要大,院中满是名贵的花草,
花香沁人心脾,住起来十分舒服。
路过戚蔓的院子的时候,一个丫鬟从里边出来,朝着外边泼了盆水。
这水“哗”的一下就泼在了尚悦怡跟前,不少还溅到了她的裙摆上。
这明显就是故意的。
何府的人都知道少夫人最近和尚姨娘不对付,何府所有人的重心全都放在了尚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少夫人的待遇已经大不如前了。
尚悦怡给了身边的丫鬟一个眼色,丫鬟立刻叉腰大骂道:“自己不争气,泼什么水啊?有种也怀一个小少爷让老爷夫人开心开心啊!”
这丫鬟的声音尖,非常具有穿透力,立刻就传入了正房里的戚蔓耳朵里。
戚蔓坐在临窗的软塌上,气不打一处来。
得意什么?她得意什么?不就是怀个孩子吗!这些日子她已经受够了!
她登时便穿鞋下地要出门找尚悦怡理论,被她的丫鬟拽住了。
丫鬟苦口婆心:“
少夫人,尚姨娘现在正是得意的时候,您还是少去招惹她了。您忘记前天吃饭的时候您只是怼了尚姨娘一句,夫人的脸色多难看吗?”
“这有什么?我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我回娘家就是了!”戚蔓大声嚷嚷。
戚蔓和何劲家世相当,这也是她的底气。不过回娘家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出嫁后的女子轻易是不能回娘家的,否则会让旁人笑话。
“少夫人别气了,就算那尚姨娘真的生下个儿子,地位也越不过您去。况且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要是个丫头,看谁还搭理她。”
“那万一真是个儿子呢?”
“是儿子也是庶子,成不了气候。”丫鬟给戚蔓顺着背,“尚姨娘没见过世面,稍微得意一点就忘形了。这个时候您更应该展现出您的大度,夫人和少爷才会认为您识大体。”
戚蔓狠狠翻了个白眼。
明白是一回事,愿意做是另外一回事。她从小就不是能吃亏的性子,娇
养惯了,哪有来婆家受委屈的道理?
下午,便让人将尚悦怡叫了过来,说是要和她聊天解闷。
尚悦怡院中的人一听戚蔓的传唤,都如临大敌,生怕戚蔓为难尚悦怡。但是转而一想,现在尚姨娘这么金贵,少夫人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对尚姨娘如何,也便放了心。
尚悦怡倒是觉得戚蔓叫她过去挺好的,省得她还得主动跑一趟。
戚蔓自然是为了敲打尚悦怡,说话间明枪暗棒,很是不好听。无非是讽刺尚悦怡小门小户的出生,上不得台面。
这些话尚悦怡之前也听戚蔓说过许多次,早就习惯了。
不同于以前的逆来顺受,这次,尚悦怡表现得很是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