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昔希本来以为天下有情-人终成亲兄妹对她而言已经是最恶毒的诅咒了。
可谁能想到那个让她遗憾只能叫哥哥的人……竟然根本不把这些伦-理道德放在眼里。
不但出-轨, 出-轨的人竟然还是自己妹妹……
乔昔希的心彻底破碎了。
不过她属于那种上头快,下头也快的人。
过去的种种爱慕与甜蜜瞬间都被打上了龌龊的标签,回想起来都觉得反胃。
没了那层滤镜在……躲在卫生间的那个男人不过就是个让她恨不得撕成碎片的臭虫而已。
她深吸一口气, 目光坚定,撸起袖子准备破门而入——
“昔希。”
一道温和恬静的女声打断了乔昔希的怒火。
是孙云。
她虽然上了年纪, 但还是能看出来保养的很好, 眼睛里那种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和沉静就像是她与生俱来的气质, 即便再好的演技也无法诠释。
不至于让人害怕,但足以令乔昔希偃旗息鼓。
果然,回头看到自己这位永远带着得体笑容的继母,乔昔希缩了缩脖子:“云姨。”
“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爸爸叫你过去。”
角落里的卫生间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里面那对野鸳鸯的声音正丝丝缕缕地传出来。
可孙云却仿佛充耳未闻,笑着拉起乔昔希:“走吧?”
她动作温柔极了, 乔昔希满肚子的火好像一下子被浇熄。
其实一开始得知自己的身世时,她最害怕的人就是孙云。
她的母亲是在赵逍婚后才怀上她的, 母亲身体不太好, 没有办法承受手术, 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将她生下来。
而每每提到此事, 外公外婆都会潸然落泪。
她的母亲是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的。
一双老人恨死了那个狗男人, 所以乔昔希从来没有想过能和她的父亲相认, 也不想相认。
她只知道那个害死她妈妈男人地位很高, 因为惦念她妈妈的美貌而压迫她、强占她, 让她那么年轻就香消玉殒。
可对方家大业大, 随随便便就能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就像当初对待她妈妈一样。
她不得不回到这个让她痛恨的家。
过去乔昔希的妈妈到底经历了多少不得已无人得知,于孙云而言……她永远都是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现在赵逍却还要认回小三的孩子……作为屡屡为他收拾残局的妻子, 怎么可能开怀?
所以乔昔希很怕她。
与其说怕,不如说是有一份不安和愧疚在。
孙云并没有像乔昔希想象中那样憎恶她,为难她。
初次见面时,正如现在这样,孙云轻轻拉住她的手,露出一抹浅笑:“她是受害者。”
“你也是。”
那您为什么还要维持与加害者之间岌岌可危的婚姻?
这是乔昔希一直想问却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楚白望着两人交握的双手,直呼哇塞——
【这位姐姐是个狠人。准确的说……是个伟大的狠人。】
孙云脚步一顿。
她回过头,笑容一如既往的恬静:“楚小姐,久闻大名,希望你今天玩得开心。”
宴会厅里的宾客渐渐多了起来,各大媒体已经就位,躲在卫生间里的那对野鸳鸯也完事儿了,鬼鬼祟祟地溜了出来。
楚白端了杯红酒,躲在角落准备吃瓜。
“楚白!”宋琦粤今天穿了一身白西装,就像童话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正站在不远处冲楚白招手。
旁边跟人寒暄的中年女人是他舅妈,也是他经纪人。
从一入场开始就带着他到处蹭脸熟,红酒都喝掉好几杯了,宋琦粤实在招架不住,于是趁着对方没注意,赶忙偷偷摸摸溜到楚白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