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起,居然有几分感慨。
“还好朱茂跟着来了,不然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够受罪。”
虽然大家平时过得粗糙,可在东京城再粗糙也有片瓦遮头,有热饭热粥。来了临淮郡这地方后,才知道什么叫穷乡僻壤苦不堪言。
陆安荀这些年被苏绾养得嘴刁了,胃更是受不得半点委屈。闻言,点头不能再赞同。
然而,正当他端起碗喝粥时,隐约一股香气从树林里传过来。
“安哥,”陈淮生说:“小树林那边好像有人,兴许也是旅途路过,在此歇脚。”
陈淮生又仔细嗅了嗅:“安哥,是烧鸡,可真香啊。”
顿时,陆安荀觉得手上的热粥不香了。
同样是荒郊野外赶路,而旁人有肉吃,他却只能喝稀粥。
什么命呐!
“我去看看。”他起身。
倒不是去看别人吃什么,而是这荒郊野外的,得弄清楚是些什么人,是否有威胁。
陆安荀沿着河边戈壁滩绕过小树林,没走多久,就见对面的戈壁滩上扎起一座座帐篷,帐篷外还设了小巧的桌椅板凳。
火堆熊熊,其上架着铁丝网,网上摆满了鸡肉、鱼肉、火腿肉,正烤得滋滋冒油。
不远处,地上铺了一张精致的筵席,筵席中摆有小桌和火炉,炉上一把雕花银茶壶呼呼冒热气。
而炉边的摇椅上,此时正坐着个人,她一边吃烤鸡翅,一边惬意地品茶。
这般架势,不像是出门赶路,倒像是出来度假似的。
摇椅上的人见陆安荀过来,热情招呼:“嗨!吃过了吗?”
陆安荀瞪大眼,不可思议。
“苏绾,你怎么在这?”
.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陆安荀绷着脸坐苏绾对面。
“我偷溜出来的。”
“如何溜出来的?”
陆安荀扫了眼四周,这么大阵仗可不像溜出来的,应该是早有预谋。
亏自己被她蒙在鼓里,离别时还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估计那时候苏绾就在心里笑话他。
陆安荀越想越气闷。
“吃不吃?”苏绾递了个刚烤好的鸡腿给他。
陆小公主扭头。
“好啦。”苏绾赶忙顺毛:“我并非有意瞒你,我这不是怕你不同意吗?”
“你偷溜出来,你父母可知?你舅父可知?”
“我姐知,我父母嘛,估计在我们到广陵时,他们应该知晓了。”
苏绾离京时已经跟苏瑛说过自己的计划,目的就是让苏瑛帮忙说服柴氏和苏老爹。
反正有陆安荀在,他们应该是不担心的,顶多暗斥她两句。
“至于我舅舅,”苏绾嘿嘿一笑:“说起来,这些还是舅舅安排的呢。”
路上吃的、喝的,还有随行护送的镖师,都是舅父一手包办。
至于柴舅舅为何支持?
原因无他,只因苏绾说了一句话:“万一陆安荀在外头养小呢,我得盯紧点。”
好不容易得个状元郎当外甥女婿,柴舅舅自然珍惜,觉得苏绾言之有理,便当即准备了舒适的马车,还有伺候的婢女,又雇了护送的人手。
总之,苏绾这一趟走得极其顺利。
陆安荀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被苏绾蒙骗固然生气,可在这遇见苏绾,他却很欢喜。
须臾,他问:“津阳县的日子兴许不好过,你愿意跟着我去吃苦?”
苏绾:“你看我像吃苦的人吗?”
“......”
陆安荀一噎,也是,连赶路都搞得跟度假一样的人,估计是吃不得苦的。
但下一刻,就听苏绾说:“陆安荀,你放心吧,我不仅不会吃苦,也不会让你吃苦的。”
她说:“我来,就是为照顾你起居饮食。”
“怎么样